银笙胡思乱想着,把刚咳到喉咙的那口血吐掉,随手捡了一节竹子拄着,缓慢移动着身子向竹舍其余几间房一一找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玄清尊的身影。
环视周围,只有几只鸟雀扑棱着翅膀向树林深处飞去,银笙心里不免泛起一阵担忧,若帝尊……银笙没在想下去,她拄着竹子,顺着鸟儿飞去的方向找去。
这个山谷许是从未有人踏足,银笙不过才走到林子边沿就已看到路两旁总是时不时窜出只小动物,却又惊慌失措的逃开。
越往林子深处走,灌木丛越密集,动物也少了许多,方才还是束束金光照林,现在只有零星几点光亮照进暗沉幽深的林中。
银笙奋力扒开面前已经及胸的一从灌木,强行穿过,她任由这些灌木的利刺划拉在身上,刚走出去,却又陷入了被丛丛灌木包围的境地,她微张着嘴喘气,手指发白的抓紧手中唯一的竹节,双腿开始忍不住发软打颤。
“帝尊,帝尊你在哪儿?”
“咳,咳咳,帝,咳咳,帝尊,噗……”银笙突然跪坐在地上,反噬还在继续,她用手背随意擦去嘴角的血迹,手撑在地,待缓了口气,又继续爬起来。
“帝尊,帝尊……”没走几步,又是一个趔趄,银笙抓紧手中的竹子,堪堪稳住身体,刚要继续叫唤,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本尊在这儿。”
银笙忙转过身去,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帝尊,你回来了?”
“为何不好好呆在房内养伤,你此番内腑受伤颇重,又要承受一个月的反噬,现在好不容易醒了,就这般乱跑。”
“我睡了很久吗,帝尊。”
玄清尊似无奈的暗叹了口气:“无关你睡多久,是你不该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独自往外跑。”
银笙拄着竹子,慢吞吞走到玄清尊身旁,仰头笑嘻嘻道:“银笙知错,银笙不该醒来时没见着帝尊,就慌了神,更不该因为担心而独自跑出来寻帝尊。”
玄清尊的眸子深处闪过一道流光,凉风带着丝湿气打在两人身上,有些冷,抚平了玄清尊胸口那抹来得突然的炙热。
玄清尊神情微动,把目光从银笙脸上移开,在银笙万分错愕的表情下,抱起银笙就往回走:“本尊不过是回了趟虚庭峰,还能丢了不成。”
见银笙一副傻呆呆没听自己说话的样子,玄清尊眉眼微展,面容柔和道:“你身上这道反噬来势迅猛,碰不得任何沾有仙气的东西,这一个月你便在此修养,待反噬一过又回虚庭峰。再者,你身上那道封印,本尊暂时不替你解开,否则这道反噬一但触及到你体内的玄力怕是还会加重。”
每道禁忌的术法,实施时须慎之又慎,银笙既然懂得施展血月咳,自然知道被反噬的后果,只是因着第一次用禁术,等真正体会到所谓的十倍反噬,才知这不是开个玩笑就算了的,果然,任何事物有利便有弊。
银笙乖乖点头:“那帝尊是又要离开吗?”
玄清尊看着怀里某个突然脆弱起来的小女人,淡淡开口:“神界一日凡界一年,这一月于神界而言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个时辰并不会妨碍本尊什么事,到了时辰,鸰要自会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