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留你在身边,不过若是让我发现你有异心,便不是让你死那么简单了。”
银笙当即欢呼一声,随即又局促的站好,朝馥卿欢恭敬道:“公主皎月出尘,更有天人之姿,我愿为公主鞍前马后。”
馥卿欢甚是满意的领着回到轿辇旁,玄清尊见方才那烦人的小童跟来,不悦的看向馥卿欢。
馥卿欢解释道:“他方才冒犯主上并非故意,况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我便想着将他收入门下。”
玄清尊笑嗤:“赤子之心,方才他阻止你我成婚,也是因为他有一颗赤子之心?”
馥卿欢垂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银笙本想暗爽,但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只得冒死开口:
“主上,其实我是魔皇派来试探您的,您也知道,魔皇就这么一个女儿,虽说是认的义女,但魔皇却是把公主疼到骨子里的,他便是想看看,您是否是真情实意的想娶公主为妻,是否会一辈子疼她,爱她,是否会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即便发生任何事,您也不会不忘了她,更不会教她有丝毫伤心?”
说到最后,银笙仿若自语般,她定定的看着玄清尊,似要听到一个答案,
“本尊当然会爱卿欢一辈子,又怎会忘了她,你回去告诉叔父,若是他对本尊不放心,不愿把卿欢交付于本尊,那魔主之位,本尊亦不屑去坐。”
银笙脑袋疼的厉害,她笑:“魔皇怎会不愿?他让我祝您和公主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馥卿欢满心欢喜地抱住玄清尊的手臂,娇笑道:“主上,父亲他也是因过于关心卿欢,才会安排这么一出戏,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玄清尊隔着面纱点在她的鼻尖上:“所以你便配合他演了这么一出戏?”虽是责怪的话,语气却满是纵容。
银笙白了脸,她别开脸去,不教自己落下泪来。
两人似厮磨够了,馥卿欢朝银笙喊道:“回吧!”
“是!”
银笙随着馥卿欢回到她口中的魔宫,迎面却遇上季冥,银笙神色微凛,捂紧袖中的一枚簪子,垂首不着痕迹地躲到馥卿欢身后。
季冥并未注意到银笙的动作,经过馥卿欢身旁时,他停下身子说道:“馥姑姑,祖父让你回来后到千畔殿找他。”
“我知道了。”
方走了几步,不料馥卿欢突然停下身,银笙猝不及防地撞上她的后背,袖中之物不期然撞落在地,发出一阵“哐当”声,惹来季冥侧目。
银笙心蓦地一突,她忙跪地不动声色的把簪子纳入袖中。
馥卿欢当即不悦道:“你行事怎这般莽撞?”
银笙忙垂首:“公主恕罪!”
馥卿欢皱眉疑道:“方才你往袖中藏了什么东西?”
银笙放于袖下的手一紧,她迟疑开口道:“一枚簪子……”
“簪子?是何簪子,教你如此慌张?”
银笙半遮半掩的将一枚莹白的簪子拿出来,红着小脸道:“这枚白玉簪原是想要送给公主您,可是……”
馥卿欢倾身,逼问:“可是什么?”
银笙“这枚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说是让我以后送给未来的娘子,如今您与主上喜结连理,我再送您这簪子,于理不合。”
馥卿欢直起身,神情不耐道:“罢了,那簪子你留着吧!”
银笙颔首,方要将簪子收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抽走银笙手中之物,手的主人传来狐疑的声音:
“咦,这簪子……”
银笙将其一把夺过,实诚道:“我娘的遗物。”
季冥盯着银笙的小脸,话却是对馥卿欢说:“馥姑姑先去见叔父罢,至于你这位小童,我替你送到行院。”
馥卿欢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见季冥只是淡淡的瞧了小童一眼,嗯了声,转身朝千畔殿走去。
季冥欺身靠近银笙,勾唇邪笑:“女人,本事不小,竟然能取得馥卿欢的信任。”
银笙立马诚惶诚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明明是个男子,你为何要说我是女子?”
季冥一把抬起银笙捏着簪子的那只手,意味不明道:“还不承认?这枚血玉簪是我亲自锻造,世上独此一只,它的每一寸纹理我都一清二楚,即便你用幻术掩了它的本色,我亦是一眼就认出。”
银笙斜瞅着季冥,一把挣开他的钳制,语气无所谓道:“要抓便抓。”
季冥朗笑,他忽拉起银笙往殿走去,边走边道:“方我还寻思着怎么去窟火城将你掳来,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来,我们便赶紧把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银笙一把推开季冥,不客气道:“不抓我,就告诉我日及他们关在哪里?”
季冥摊手:“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是日及他们不行。”
那就是没得商量,银笙转身就往回走,季冥挡住她的去路,一语道出她的目的。
“你回到馥卿欢身旁,无非就是为了玄清尊,我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玄清尊你是带不走的。”
银笙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
身后季冥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我不会向任何人透漏你的身份,但你也要答应我,不会再对我这般冷淡。”
银笙转身:“为何要帮我?”
季冥露齿一笑:“因为你是我认定的女人,自然得帮你了。”
“若是我对你魔界不利呢?”
“那我便当一回昏君如何?”
银笙转身快步离去,空气中还留着她的怒骂:“谁稀罕,小疯子!”
季冥哈哈大笑起来,银笙,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馥卿欢从千畔殿出来时瞧见银笙候在外面,诧异道:“季冥不是送你回行院了吗?”
银笙随意扯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又听馥卿欢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箫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