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有心打破这安静,但想到方才不悦,也忍住没有作声。
现场沉默片刻,突然有人开口道:“我有一想法,不知校尉可愿一听?”
众人闻声看去,竟是义军头目之一的张齐。
王恒也从身后看着张齐,眼神中既担忧,又期待。
终于又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了,刘悼很是欣慰。
他深知自己这些手下在京城混得久了,个个成了老油条子,他们都知道现在只需唯唯诺诺,保持安稳,事后凭着在京城的关系,少不了封赏。并非他们看不出自己的意图,而是都不想做这个出头之鸟,万一有个不慎,落下话柄,那可真就栽了跟头了。
刘悼也深知眼前这些义军部曲不像自己这些手下,他们没有官僚牵绊,少了许多油滑的想法,也不怕栽跟头,此次跟随出征,很多人本就是为了多立功勋,以求封赏。此时见张齐站了出来,刘悼便满怀期待开口道:“且先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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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略微调整思绪,冲刘悼抱拳开口道:“校尉,广年这路黄巾泰半已被吾等所灭,今广年城内已无重兵把守,值此良机,在下斗胆请校尉出兵取此一城!”
刘悼闻言内中欣喜,是自己想听之话,上前扶起张齐之手,开口道:“我正有此意,奈何未得将军之令啊……”
叹了口气,佯作思虑,又道:“何况此刻我等只足五千兵马,又有三千新俘在押,如何攻打尚有两千人马守城的广年城呢?”
没有卢植将令,他不敢私自出兵,跟自己那些手下一般,他也是在京城混的,也怕此举出差错,栽了跟头,如此相问,是想让张齐自己说出来,毕竟张齐身属民兵,到时有了功劳自己有份,出了差错,那也有口可推了。
王恒等人不傻,看出了刘悼计划,担心张齐中了圈套,日后受制于人,欲上前替张齐解围,被张齐伸手制止。
张齐目光对上刘悼,神情坚定,振振说道:“校尉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黄巾新败,如今取城正当时机。依我看,这行军打仗本就应该随机应变,当机立断!岂能迟疑不决,迂腐行事?若贻误战机,事后就悔不当初了!”
刘悼欢喜,微笑问道:“好一个君命有所不受,敢问足下可有良策取城啊?”
张齐从容回道:“三千新俘,校尉可亲自看押回营,一面再派人快马回报将军求取将令。在下不才,愿自带本部一千五百人马为校尉取广年!”
一千五百人就敢去攻打有两三千人防守的城池,刘悼闻言大感惊讶,即便他再立功心切也不敢如此行事,连连摆手道:“不妥,不妥。一千五百人马太过冒险,我再派些人手于你。”说罢也不看官兵,直接对着下面民兵出身的头领们问道:“你们谁敢与张军侯共同出兵,去取广年啊?”
民兵头领们闻言大都面面相觑,相互议论,思索利弊。只有郑既、审配二人不加迟疑开口道:“在下愿往!”
见有人开口,就有人附和:“在下也愿往!”
富贵险中求,本就是来博取功名的,虽说有两千人守城,也不是不能一试,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这人暗自盘算着。
随后众民兵头领都争相开口。
“在下愿往!”
“在下也愿往!”
张齐见状开口道:“贼军新败,在下有一计可取广年,但却不须人多,人多恐为其识破。另外还需校尉协助方成。”
刘悼闻言疑问道:“噢?是何计策?”
张齐上前低声对刘悼道:“此计不难,只需校尉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