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夜虫聒噪。
白珞回到山海村已经一日了,和苗芜一起又验了一遍尸,却依旧没有查出三狗的死因。
窒息却无外伤,腹中银针测之却不变色,七窍无一滴血流出,她还从未听说过什么毒是这样的。
花姑一个山野村妇,若真下毒,也只能弄到毒老鼠的砒霜,又哪里去弄这闻所未闻的奇毒?
白珞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悄悄起了,披了外衫斗篷推门而出。
月光皎皎,照亮村路。
“在灶堂里做了饭食后,便沿着后山小路往田间送饭,那小路幽僻,因三狗家在村子偏僻处,故而经常抄此小路送饭,能省去一刻钟的功夫”
白珞嘴里喃喃念着花姑的供词,慢慢的踱步到了花姑的院前。
院里无人居住,黑黢黢的一片,显得分外阴森凄凉。
白珞左右张望,只见院子后方隐隐约约能看到有踩倒一条灌木丛的小路,大约是这几日无人行走的缘故,被踩倒的草又重新慢慢立了起来,把小路遮挡得隐隐约约。
白珞走过去,林间的小路月光参差,看着黑洞洞的颇有些吓人。
白珞随手在三狗家屋后的柴堆里抽出一根长手臂粗的木柴全当拐杖,拄着走了进去。
白珞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小路后,一个男子的身影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路而行,将到一半路时候,花姑崴了脚,又有些内急,便找了个极僻静的地方避着人歇了歇脚,这里就是一半了,可是哪里是那个僻静地方呢?”
白珞左右张望,四周除了夜虫鸣叫之声以外,一片寂静。
白珞选了个方位,用手中的木柴探了探无蛇,便摸索着,趟着野草走了进去。
天黑草深,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唉,看来今晚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白珞叹息,正想转身而回,却听到来路上传来几息窸窸窣窣的声音。
虽然一响即止,但白珞听得十分真切。
这是有人在尾随她?白珞惊疑不定,握紧了手中的木柴,利落的躲到了一颗树后。
细听下,动静越来越近,那人似乎越发到了近处,白珞慢慢将手中的木柴举到胸前。
却忽听一声闷哼,然后是快速过招,肉搏的声音,可不过几招,就听见一个人摔倒在地,然后是有人急切大喊的声音:“白大人,快逃!”
这声音,好像,是安平?
躺在地上被制服的安平喊声一起,就被踩着着他的人一巴掌扇在脑后,打断了喊叫。
“逃什么逃?你个小兔崽子,跟在我们家大人身后作甚?他奶奶的,你身手怎地如此不济,跟踪就跟踪,你还弄出了动静,不会武功的点子都能发现你,你说说你是不是丢人,来来来,你给我说说,是家里哪个师傅带的你,有你这样的徒弟,实在丢脸。”制住安平的韩聪满嘴胡咧咧,脚下却一点也没放松。
第二个来人居然是韩聪,他跟安平说的是暗语,卫里的人不能明示自己暗卫身份的时候,就把暗卫称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