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七月底,按说八月初大约就该来来,不过安宁县在甘肃的西北方向,粮道的大人们来得一般会晚上那么半个月。”
“我知道了,”柳之然的声音依旧温和,他对苗芜道:“今日辛苦苗仵作了,这段时间我会在安宁县住,就麻烦苗仵作照拂了。”
“大人言重了,卑职绝不敢当,能为院史大人报效微薄之力,是人的福气。”苗芜激动道,又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恭谨的退下来。
柳之然又重新拿起了毛笔,伸出笔尖在砚台里舔了舔墨汁。
花潜立刻上前一步,拿起了“景是真香”的墨锭,又用铜勺舀了几滴水,慢慢的为柳之然磨起墨来。
“如何?”柳之然简洁问。
“进屋后,先教训了自己的跟随不能接收贿赂,”花潜把自己刚刚趴在房顶上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然后遣退了跟随,把卧室……”
花潜顿了顿,歪着脑袋想了想该怎么描述白珞的古怪行为。
“把卧室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
柳之然发现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报告的时一向平铺直叙不带个人感情的花潜,居然会对他着重的形容描述一个人的神态的。
看来,当时的白珞,一定是很粗鲁很急躁,才会让花潜无法忽略。
嗯,这个白珞果然有点意思。
柳之然手里的笔尖慢慢落笔,平静道:“接着说。”
“是,”花潜恭敬应诺,“然后她就拿出了床下暗格里的一个箱子。”
本章节内容由手打更新
花潜再次歪着脑袋想了想,白珞的行为和表情都太古怪突出了,让他在报告的时候想忽略都不行
“她打开其中一匣子珍珠的时候,眼睛比珍珠还要亮。”花潜再次一本正经的形容白珞当时的神情,“然后卑职没有再看,直接回来了。”
嗯,当时的白珞,眼睛一定很亮很亮。柳之然想着花潜的那句话,不由在心里浮现出白珞的那张脸。
那张绝美艳丽的脸上,黑密挺翘的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放出比珍珠还有莹亮的光芒。
柳之然悬腕带着笔尖,稳稳的弯出一个漂亮的横折。
嗯,有意思,柳之然嘴角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