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凤浅给徐福留下一封信,就带着流莺匆匆飞回了帝京城。
原来,就在她走后两天,承王府就发现库房被人洗劫一空了。
帝景宣震怒,进宫请旨要亲自带兵彻查。
奈何他带人把帝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连凶手和赃物的影子都没找到半个。
恰逢这时,穆诗妍拿她以前的事去挑拨,帝景宣一怒之下便把罪名怪到了她头上。
他带人围了凤府,逼迫她把东西交出去,却被帝北珩的人以保护未来王妃为由挡了回去。
一气之下,帝景宣就把火气转移到了已经出了京城的凤家人身上。
他原本只想拿凤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认罪,谁知真正的凤浅并不在京城,有帝景宣的亲信守着,他连凤家大门都进不去。
几番僵持之下,帝景宣便飞鸽传信让差役杀几个凤家人泄愤。
谁知凤家人情急之下就撬开锁链反抗了,衙差们怕无法交差,便直接诬陷凤家人要逃逸造反。
凤家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携手砍断囚具而逃,他们叛逃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京城。
一听到凤家人叛逃了,帝景宣当场就气炸了,竟不顾明日婚期,带领一队银羽卫就追了过去。
凤浅收到帝北珩的飞鸽传信时,已经过去大半日时间。
她深知帝景宣心狠手辣,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当即就打开太白探索凤家人的位置,然后带上流莺开着战隼匆匆赶去。
路上,流莺忍不住担忧道:“小姐,承王他不会真对舅老爷他们动手吧?”
流莺心知就算小姐对承王不像那个女人那般情根深种,可毕竟他们从小便有婚约。
小姐,也许曾动过心的吧?
当过去种种浮现眼前,凤浅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他何曾对我凤家手软过?”
流莺不忿地道:“亏您以前还对他那般情深义重,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凤浅冷哼:“有的人天生就狼心狗肺,你还能指望他有一丝人性吗?”
流莺不说话了,昔日挚爱竟落得这般田地,小姐心里该有多伤心啊?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小姐心里还有承王殿下,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大不了就把人绑到小姐面前来,逼他认错!
只可惜凤浅心里对帝景宣只有血海深仇。
只要帝景宣敢动她族人一根头发,她就誓要灭他承王府满门!
泾阳关外,一处密林里。
银羽卫的副将崔询向帝景宣禀道:“王爷,据押送的衙差说罪犯一家被困在山上已有两日。”
帝景宣一身红羽银铠,长刀立马地站在一处营帐前。
他神色阴冷地盯着那山林高处,黑眸中压抑着滔天怒火:“天一黑就火攻!”
崔询压下心中隐忧,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末将领命!”
看来承王今晚誓要对凤家赶尽杀绝,不知凤小姐能不能在天黑前赶过来救人?
倘若她赶不过来,他便只能……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王爷安插在银羽卫中的人便会提前暴露。
可王爷有令,与凤家满门忠烈的性命相比,他们的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崔询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营帐,下去吩咐手下人做烧山准备。
突然,他发现远处有一只巨大的鹰隼正朝着这边飞来。
崔询眉心一跳,这隼为何看起来如此庞大?
并且飞行速度极快,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怪异。
看方向,它的目标应该是——山顶。
崔询压下心中异样,扬声对手下的人吩咐道:“都去捡些干柴来,酉时三刻点火!”
“是!”手下人立即颔首抱拳,并没有注意到天上的异样。
崔询暗中松了一口气,希望这巨鹰可以警醒凤家人,好让他们早做准备。
凤浅架着战隼从他们头顶一掠而过。
直到飞远了,流莺才疑惑地开口:“小姐,那个人分明生疑了,他为什么不声张?”
凤浅略一思忖,缓缓开口:“许是有什么私心吧。”
她这架战隼是仿照真隼一比一定制的,展翅的动作灵活自如,从外表看去与寻常鹰隼无异。
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除非是生性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