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
任梵音有点惊诧地喃喃,然后提高了嗓门假装不认识地姜家的人,“咳咳,这位同学,你不是我们班上的吧?”
姬煜的思考与回忆一下子就被打断了,他抬起头来正好与任梵音四目相对。
一模一样,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虽然这个时间线的任梵音穿着打扮像个穷苦的书呆子,但绝对毫无疑问是任老师。
那种像菩萨一样温和慈祥的气质,历史是没有变的。
“我今天下午没有课,老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一点,“想来旁听一下这门课的知识,给我的未来规划参考一下,不知道可以吗?”
“啊……呃……嗯嗯,好啊,欢迎。”
任梵音依旧是很温和地点点头,实则满心疑惑地匆匆走了进来,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像是触电了。
她其实也能完全感觉出来:尽管长相一模一样,但这个少年绝对不是姜煜。
那就只能是刚才办公室里同事们讨论的天才姬煜了。
姜煜很善良而且很耿直,眼神极其清澈纯真,而面前这个……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他一看就是个冷冷的人,可眼眶有点微红,眼神既有恨意又有……爱意?
这个眼神把任梵音看的心思乱糟糟的,她下意识有种古怪的直觉,仿佛这个男孩很久以前就……是她的很重要的羁绊。
为什么?
有一张和姜煜一样的脸,但是一眼就能感觉出灵魂完全不同,可自己却对这个不认识的灵魂如此熟悉,而这位少年也是一脸熟悉与感情充沛地看着自己。
这种熟悉感在冥冥之中让她不禁脸都有点红。
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对方的表面,但又不完全认识真正的彼此,还互相装着是陌生的学生旁听陌生的老师讲课,互相就这么心事重重地看着彼此,都有些话想说、想问,但是好像又开不了口。
上课铃响了,任梵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满脸红晕地开始讲课。
这课上就这么几个学生,刚听几句就开小差,几乎就像是任梵音对着认真的姬煜一个人讲话,这使得她不得不留心他。
姬煜确实与姜煜完全不同,虽然都爱穿童装,但行为举止、神态都是迥然不同。
姜煜一看就是一个相当晚熟的孩子,所以任梵音才放心自己女儿和他呆一起。
而这位姬煜虽然举手投足很优雅,但是有着肉眼可见的傲慢与冷漠。
他背挺得笔直,因为高傲所以习惯性会抬着下巴对着前方,这就使得他的视线总是在藐视,既无礼也使得人不敢接近,嘴上也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总让人感觉他像一个谈判破裂,下一秒就要掏枪的黑帮头目。
这种气质与他穿的一身搞笑童装极其地突兀对立,显得不伦不类。
这真的是个12岁的少年吗?心烦意乱的任梵音不禁想着,连自己讲的课都不小心讲错了。
她不禁对自己非常懊恼与生气,自己现在可是老师,振作一点!
“这一边,这块咒文是最近被发现的新考古结果——”这节课快到尾声,任梵音这么说着。
“根据第一人类文明的发现对比,这个字符应该是‘天’,而这个字符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姬煜平静地打断了她。
“什,什么?”
“这个资料上的字写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姬煜重复了一边,却露出了轻微、温和的笑容。
“意思是说‘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
“这并不是什么上古的未破解咒语,这只是一段哲学思考而已。旨在提醒每一个生命:”
他顿了顿,温和的笑变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