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另一边人群骚动起来,从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发疯似地冲了进来,不管不顾地冲向女孩尸体。
随着她的出现,凄厉地嚎啕声同时也在人们的耳朵里响起。
“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我命苦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不开我——”
一声声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宛如剜心巨痛袭击着每个人的耳膜,让人振聋发聩。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女人的身上。
只是那位正欲扑上去的矮瘦妇女还没摸着女孩尸体的边沿,很快就给一个眼尖的医生拖拽住手臂。同时,另一保安也冲了上去一把篡住女人的另一只手。
女人十分枯瘦,看似弱不禁风,此时那身体却好似有一股极大的力量正在驱使她像牛一般倔强,两个大男人硬是被她拖着往前挪移起来。
“快帮忙拉住她!”
“您是病人家属吗?先别激动!”
医生保安们此时一致的一拥而上,试图合力控制住女人。
几个人围住伤心欲绝的女人强行按住她不动后,其中一个不住劝阻道:“请先节哀!您女儿跳楼的事情还待查明真相,请先不要激动上前,以免破坏现场。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还请一切待警察勘察完现场再认尸吧。”
女人却不听不问,只是一双手在空中朝着女孩躺着的方向直扑打,边扑边哀嚎着:“女儿啊,女儿,妈妈在这里啊——你不要走,不要走——妈妈抱——”
女人拼了命地挣扎着,还想往女孩尸体方向前进。
那一声声令人肝胆俱裂的悲痛呼喊,让一些在场妇人不禁动容地低声哭泣起来。
申早的鼻子一酸,正想上前几步将女孩的遗言告知女人,忽然,她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叮——本系统感受到一股衰气,妞,你是否现在接收。
申早:……
她呆望着眼前的景象,内心一片哀伤,真的很想跟着这个女人大哭一场呀。
系统继续道:叮——本系统感受到一股衰气,妞,你是否现在接收。
申早带着哭腔问道:要怎么接受啊!
系统:你上去拉住死者的手便可吸收。
申早:……
一边是良知让申早十分纠结,一边是生存让良知十分纠结。
横竖,她不就是下来吸收她的衰气的吗?
然而此情此景却让申早实难下手,良心难安,就好像一个小偷面对目标初次下手那般煎熬。
挣扎几秒后,心一狠,申早决定干。
对于一个已死之人,衰气就是衰气,三个小时里迟早也是要随风散尽的,就当作善事送给自己吧。
趁着混乱,申早冲进女孩尸体边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女孩已经冰冷的手掌。
做戏得做全套,申早假装嚎啕大哭起来:“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管不顾呀,你怎以可以这么狠心扔下你的妈妈呀!”
声音是响亮的,心里是想哭一场的,可眼里却没有泪水,连挤都挤不出。
现场是这样的,一堆保安和医生正在劝阻那位痛嚎爱女的母亲,而这边却扑上去一个莫名其妙的穿着病服的女人,两把哭声顿时交织在一起呼天抢地,只差没有谁比谁更响亮,在场观众无不动容泪落。
真正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就是都不知道那个穿病服干嚎的女子是谁,为何也这样动情!
申早其实像做贼一样,拉着女孩尸体的手十分心虚,又十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