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兰也知道这个花瓶的来头大,可不是她一个月几贯月钱的小丫头能负的了责的。于是一向嘴笨沉闷的人也据理力争起来,和夏梅一言一语的争辩,又有菊月二人的佐证越发吵的不可开交。
陈嬷嬷简直气的要死,看见被摔成好几块的花瓶两眼一黑,咬着牙骂到:“你们这帮小蹄子,事到如今还敢互相推诿!你们可知道这个花瓶都够买几个你们了!这个可是嘉庚先生的亲笔,等我查出是谁,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夏梅更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她贴身跟着老太太。自然知道这个花瓶的价值,这个可是以后留给少爷小姐当聘礼嫁妆的。于是就是第一时间想着保全自己就马上赖给离自己最近的夏兰。
听见菊月二人的佐证,她的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恐惧慌乱掺杂,但是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只一昧死咬着夏兰。
后来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阴沉着脸听着梅兰二人争辩。
夏梅哭的眼眶红肿,却突然直勾勾的盯着菊月两个人“你们一口说是我,但是你们是背对我和她的,若是没有直接看到,怎么就笃定是我!你们过于偏袒夏兰,故意害我!”
夏菊气的马上就要反驳她,但是夏月心知这事儿牵扯过多,况且她们确实当时大半的身体都背对着她们。知道不能再往里牵扯,于是拉住还要多说的夏菊,咬着牙承认了没有看清,对着夏月难过绝望的眼神侧过了头。
老太太正嫌他们吵的人烦,听见她们两个没有牵扯,冷着脸训斥了她们几句就让她们出去。
现在都还在审讯两人,后文也就不得而知。
苏愿心里紧了紧,想起那个不会说好听话逗老太太开心,但是总是多做事,少说话的少女。
忍不住看着素来心细的夏月问道:“那如果出了结果,她们会怎么呢?”
夏月不忍的垂了垂眼睛:“若是其中一个人认了,可能都会从轻发落。但是看着夏梅明显不可能认,若是这样拖着…”
她抬头看了盯着自己的苏愿,开口说道:“老太太最恨人偷奸耍滑,别人家可能都打死她们了,但是老太太虽然不至打死她,只怕也会把两个都会被发卖了…”
苏愿一惊,一股阴冷的感觉从脚底往上升。她来这里那么长时间,日子过得平常悠闲,又是二小姐的救命恩人又是嘴讨巧逗老太太开心,老太太喜欢她连重话都没有说过几句。
险些让她都忘记了自己还身处一个封建时代,主人家攥着奴才的生死。就连发卖都是惩罚中和蔼的方式了,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她前段时间觉得在冯府产生的岁月静好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暗下决心只觉得自己一定要逃离奴隶的身份,把命握在自己手里。
三人神色都有些悲戚,一时间整个房间又安静又透露着让人难受的氛围。
苏愿想着明天应该就会出来结果,看着菊月二人惊慌的神色,安慰了她们几句,总算把两人劝到床上躺着。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