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医院院首齐大人同三位御医也已启程,只是一行人带着辎重上路,最快到达兖州城恐怕也得五日,届时……”
“具体要如何安置,还望陛下示下。”
“……”
一番商议之后,当朝敲定了不少重要流程。
燕帝见一时没有人说话,就隐晦地扫了一眼位于武将队列中的小儿子,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靠前方的晋王宫羽殇走到了中央。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在皇帝和百官都不甚赞同的目光中,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儿臣请旨亲自带队去兖州、平洲治疗百姓的疫症,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疫症一日不除,儿臣便一日不还朝,还望父皇恩准。”
燕帝:“……”
百官:“……”
啊,这……
倒、倒也不用说这么狠的话,军令状可不能瞎立哈。
你一个皇子,又不是大夫,怎么能说出这种大话来,怎么的、不想过了啊?
那群太医尚且不敢打包票说能搞定疫症呢。
老皇帝皱着眉头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劝诫:“老七,这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治病的事情交给御医来,你若真想帮忙,朕可以让你负责些别的。”
晋王一系的官员也纷纷出列,让他三思。
毕竟现在的兖州和平洲,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都说君子不立危墙,疫症可不会看你身份贵重就对你敬而远之。
万一晋王去到那里染了病,对他们这些投靠的官员来说,那可真是天塌了。
众人自然是好意,但宫羽殇现在哪里能听得进去这种话?
他现在急需民间的声望来巩固地位。
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近乎十拿九稳的机会,放弃?不可能的。
宫羽殇无视群臣劝慰。
义正言辞的发言道:“父皇容禀,儿臣的王妃柳氏,曾在药王谷跟随胡神医学习医术,此番听闻两州遭难,王妃心急如焚。”
“茶饭不思一心想着去两周救治百姓,也是想要为大燕、为百姓出一份力。”
“王妃一介深闺妇人尚且如此忧国忧民,儿臣身为皇子又怎能坐视百姓受苦?”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疫症不除,儿臣绝不还京。”
他这番漂亮话儿说的着实动听,朝堂上不少老臣因此面露动容,暗暗赞叹,觉得大燕有这样一位一心为民的皇子,当真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柳氏也是个好样儿的,药王谷的医术啊,也许可以期待一番?
就连御座上的老皇帝,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满意。
可是就在这种关头,左前方却忽然传出一声轻笑,这笑声虽轻,嘲讽的意味却浓。
宫羽殇:“……”
宫羽殇当时就蚌埠住了,视线调转,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目而视。
哪怕牙都要咬碎了,也要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不知国师大人有何高见?”
问完这句话,他又想起之前在这妖道身上吃过的瘪和挨过的揍,越想越气,一时也顾不得旁的,选择当朝上个眼药儿。
“哦,对了,本王倒是差点儿忘了,国师大人乃是得道高人,想必一定是早就掐算到此番两州的疫症了吧?为何没有早做安排呢?”
“我父皇对您如此信重,你便是如此回报君主的么?”
百官:“……”
呦呵!当面硬刚啊?王爷不愧是王爷,一身都是胆!
之前吃过的亏都忘了是吧?
怎么还越挫越勇了?
这位国师可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人物,霸道邪气得很!
其身后更是有皇帝这座巨大的靠山罩着,有皇帝的信重在,谁也扳不倒国师,群臣就算心里骂妖道骂的起劲儿,平日也不敢招惹。
此时见宫羽殇又一次出面怼国师,百官面上不显,耳朵却早就竖的老高。
群臣里边儿有好几个比较年轻的面孔,嘴角含笑,悄悄在袖子里头给晋王殿下比了个大拇哥儿,并在心中给他疯狂打call。
随后目光隐晦的看向左前方,心情激动的等着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