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和家丁们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只能屈身走过那狭窄的角门。
张府的后山正对着北门,而在北门拐角处的西北方位,便隐藏着那扇角门,它是张府为下人进出所留的唯一通道。
偶尔,也会有那些不识相的穷亲戚为了找人,他们也只能从此处进出。
张府规模宏大,坐北朝南,威严的大门开设在东南角,与东厢房的南部山墙相映成趣。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宽敞的庭院,西侧一片开阔。
庭院之内,正房稳居北部,同样坐北朝南,彰显着主人的尊贵地位。
而客厅则位于庭院的南部,东西两侧分布着厢房,各司其职。
再往后,便是幽静的后罩房和实用的柴房了。
后山的小溪离张府并不遥远,对于张明阳来说,快步走的话,半刻钟便能抵达。
然而,当他挑着满满两桶水回到柴房门前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只见韩山、程金等一众家丁早已等候在柴房门口,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尤其是韩山的碗中,一只大鸡腿泛着诱人的油光,令人垂涎欲滴。
而在众人最边上的地上,却孤零零地放着一盘只有烂菜叶子的饭菜,显然是为张明阳准备的。
张明阳看着众人手中尚未动筷的饭菜,心中已然明了。
张府的家主和夫人公子们早已用过餐,只有等他们吃饱喝足之后,管家和家丁们才能开始用餐。
他深知,这些人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未动,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想等着看完自己的毒打或羞辱后再安心吃饭。
张明阳放下水桶,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韩山手中的饭菜,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
程金看着张明阳这副模样,心中一阵恶心,刚想开口询问他今天为何没有带回柴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张明阳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了韩山手中的碗筷,然后毫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
那满嘴的油光,那满足的表情,仿佛在说:“这饭,真香!”
韩山愣住了,程金愣住了,所有家丁也都愣住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张明阳,今天居然敢公然抢夺韩总管的饭菜,还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张明阳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居然敢抢韩总管的饭菜,他是不是疯了!”一位家丁忍不住惊呼道。
“不过,看这小子吃得也太香了,要是和他一起吃饭,我能吃两碗,这小子也太下饭了!”另一位家丁羡慕地说道。
“完了完了,不管如何,今天张明阳是免不了这顿打了。”又有人叹息道。
众人议论纷纷,而韩山则愤怒地看着张明阳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作为张府的家丁总管,他一直以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那些家丁们为了少干点活或者谋个好差事,无不巴结着他,甚至有人愿意主动替他倒夜香。
可如今,这个张明阳居然敢当着一众家丁的面抢他的饭菜,还吃得如此满足。
如果不把张明阳打个半死,他这位家丁总管恐怕以后在张府就难以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