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对什么人都声明过,“她并不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倘若一定要从桥段里的她讲出一点好处来,那只有她的阴晴不定的性格与尚不腐化铭刻思想内的皮囊主义。
深夜,一个人酒后的一回街边走路。中间,竟不自觉地想,在这些年的岁暮使我心力耗尽,一直到此刻写至于此也没能缓解疼痛,弄得只剩一副疲惫难堪的身躯包裹遥远地摸不着边的灵魂。
记得在好些年前的像也是秋后的事,此后天气一回胜一回严寒,我能体会这般感觉,大概如今身在还算温暖的昆明,才有些愿意记起贵州的初冬。初中那会,是在一个经济并不宽裕的县城。往往有闲余光阴,约几位友人坐1路公交进到县里。下了车,街道车行人过,风刮得很厉害,寒空下黑云布满,仿佛即将要下雪的傍暮。我与这几位友人在广场来回走了趟,才发觉夜色渐浓,于是借着街灯投照下的光,到闹市吃晚饭去。等到了幢幢红帐篷支起的摊位,路过许多家都已坐满了人。我们在门前站了会后,下了决心出了闹市。这时候已经快八点的样子,四周全响着各类声音:玻璃瓶撞击声、艳乱的杂音、风声、听不出内容的歌声,离远了去才没了动静。走了会,在路口一家食店终于吃上了,几个人三菜一汤一果盘,结完账外面更愈发的冷,主人家留我们烤火,到火炉旁边坐下,这时作霖问今晚去他家留宿,我点头称也好,其他人就着火光不停地搓手没说什么。路口近,却迟迟不见出租车,几个人冻得在原地哈着冷气,过去十分钟,不得不在兵荒缭乱之际朝前个路口踉踉跄跄地走去,望着周围结霜的物景,与友人们走在前的画面,我摸出手机将此刻定格,某年某月的这一个茫茫的夜,使我有了个很深的印象。
躺在客房的棉被里,友人们全睡着了去,我下床,摸索出外套披在肩上出了房间,在走廊开了窗慢慢地点上一支烟,把从前与她期间的一场一场的喜悲剧,细细回想之后,神经愈发难以控制,檐下青黑一片,只惊奇地有几只萤火虫在飞动,仿佛能闪现一般,转眼没了踪迹,等回过神来,才望见摊放在窗台的另一只手上,确切是左手的无名指上,竟停了只萤火虫,它像没重量,安静地伏停在我指肤上,只腹部微微颤动着发亮。我忘了继续吸烟,导致灼烫了手,挣扎出一阵动静,惊起了它飞着,远远地飞了去。
第二天醒来,作霖说其他人早早就离开了,我答应一声留下来同大人们吃了午饭才回去。
路上,天放晴,我去了一趟村边的林子,缘由是在思源的时候,听本地人说那林里有个篮球场。从红白相间的路上朝左边小径走,四面的景色郁郁葱葱起来,大致与想象的差不到哪去,场地还算开阔,只周围生了些杂草野花,篮球架也老旧了很多,但是唯一特别的是这地方安静到了极点。那时候第一回寻到这是冬季,也是出奇的冷。我走上一侧的石梯,顾不上环境倚坐着,吸了几支烟,也想了很多事情,才抱着来过一趟的心情头也不回地离开。
到了家,翻信息答应与他们约好下午一同回思源。过后,躺在沙发上,没一阵子外面下起了雨,我走到窗边关上。像这样初冬的天气,特别是大雨,在这些日子时时能遇见,也不叫人稀罕,只是意外的是,这场雨使天色竟阴阴的比平常的晚了。我发了短信,将回校时间提前半小时。
雨依旧如故,经过长达四小时的洗礼,才勉强能出门。在约好的公交车站等友人们,想到回思源,脑袋就隐隐作痛,其实心里也早有了一些厌倦的情绪,只是到了这时候,别无办法。等了有几分钟,本来也没什么好心情,忽而地有些怨恨起来:
“他妈的耍我呢,人影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