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感觉是表面无所谓,但跟随时间流逝,在你离开我的那一秒钟,像做了一场梦,你握着我的手,是回不去的痛。
假期在奶奶家。清早,全家人围坐在滚烫的火炉旁,一层层热浪席漫全身,奶奶和母亲端来冒着蒸汽的水饺,我们彼此之间相互问好,在外面霜降风刮的天气里,喜气洋洋的屋子充斥着幸福。过后,父亲开车带着妹妹、母亲准备去梅花山滑雪,我则比较懒,留下来和姥爷奶奶在家。屋外安静了,我躺在沙发上搜了部电影,边嗑瓜子边看起来。期间,姥爷说外面出太阳了,让我出去瞧瞧。我起身走出去,路上有很多人,而天空特别湛蓝,只有几抹白云透着光,一轮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暖冽地铺照在这片土地上。我转身从屋内抬出两张木椅,和姥爷靠着在院子里,享受此刻珍贵的阳光。奶奶则在马路上和邻居聊天,我放着JAY的歌,旋律在这小小的庭院里回荡。我闭着眼睛尝试睡觉,起初频频路过的汽车和邻家小孩打闹总是让我难以入睡,不知多久,周围渐渐没了声音,我也没了知觉。不清楚睡了多久,醒来已是正午,奶奶呼唤我吃饭。过后,跟着姥爷去村子上边闲逛。村里的人很多都不认识我,大概是我从小不爱露面,加上在浙江待了七年,姥爷却不耐其烦地向大人们简绍我,在他高大的身旁,我一点也不慌张。走到半山腰,俯瞰山下的风光,一间间屋子上头升起炊烟,整齐闲置的田地排列着,到处是稀稀疏疏的树,偶尔有几只野鸟飞过。这一切,在我心里定格。姥爷摸着我的头,向我说着山那边是父辈们种的树,现在已是茂密的林,脚下是谁家的田,夏天这山上会开满野花……我太喜欢听姥爷说这些事儿,于是不停地向他提问题,有很多都是不切实际的,可他没一点扫兴,总是乐呵呵地认真跟我说,我也总是歪着头认真地听。走了很久,我们原路返回,偌大的山野像一幅静止的水墨画,只有行人和飞鸟在画上留下轨迹。
傍晚时分,父亲他们回来,带来很多年货。我们围坐一起,母亲和妹妹开心地分享着滑雪的乐趣、在水城街上的所见所闻,而父亲则把玩着手机,看着母亲笑。过了会,大人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外面这时却放起烟花来,姥爷托付我去放个。我兴奋地从楼梯底搬出一个大烟花,踉踉跄跄地来到院子,确认好安全后,我点燃导火索,一串窸窸窣窣的火光响了起来,我飞快跑到远处,瞬间“嗖”的一声,第一朵在夜空中绽开,散落成明亮美丽的烟花。妹妹他们在旁边雀跃着,用手机记录下此刻的美好。晚饭,餐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菜肴,我们起身碰杯。期间,我偷偷尝了奶奶杯里的白酒,苦涩的味道让我不自觉皱起眉头,看到我这副模样,奶奶轻轻地笑起来,母亲则取笑我喝不来还逞能,说罢又递给我一罐汽水。大人们还在聊天,我却撑的下了桌,瘫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刷着短视频,等到快十点,父亲说去外面走走,母亲简单收拾后,我们便一起出门往村子上面走去。路上,奶奶握着我的手,和蔼地和大人们说话。她的手特别粗糙,但却是那样的温暖,像头顶那片璀璨明亮的星河,一帧一帧地释放温暖和光亮。走到姑妈家,大人热情地招呼我们在宽敞的屋子里坐下,还是老样子,一遇到这般情况,大人们是很难离开的,我也常常在嘈杂的说话声中困得不行。于是母亲嘱咐我和妹妹先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我俩答应着出门离开。
转眼过了晚上十二点,父亲他们还没有回来。于是和妹妹把客厅打理好后,各自回房间。躺在床上,困意愈来愈强烈,恍惚间便睡着了。
有些亏欠,是今后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的。在过去时间里,许多客人总是出现又离开,只停留断断续续的内疚和悔恨,而那些走不出的淤泥,迟早也会风轻云淡。
寒假结束,在二月份的一天,父亲开车送我们去思源。车窗外的景色异常冷丽,往来的车辆穿梭。到了校门,下了车,父亲离开后,我们便回到寝室打理房间。罗通来的比我早,和上次一样我俩一起打扫,也约好请他吃了顿午饭,之后去小卖部买了些日常用品和汽水零食。期间,陈家文、郑淼淼他们陆续回来,此刻屋外正阳光灿烂,过后来到教室,我们倚靠在三楼围栏边,惬意慵懒地拥有午后暖和的阳光。估摸到一点,同学们都到齐了,罗老师在讲台上安排事宜,结束后我们便自由活动。
我们还是一样地,离开思源一个多月,心里莫名情愫溢出来,于是以围墙绕了一圈又一圈,树娅开始发芽,骑楼在阳光里分明更妍丽。走在这熟悉的石路上,我开始陷入溺想,一种难以捉摸的溺想。此刻,他们走在前面,望着肩并肩的背影,肆意的笑声回荡在耳旁,我除了发自肺腑的开心,另外竟有些悲伤,这群少年带给我太多的心情和感动,在他们发觉我走在后面时,大声催促着,没有多余的解释,心里的那股感情瞬间决堤,而我低头努力压制情绪,我明白,这种场合太不应该,于是快步跟上去。走在他们中间,推推攘攘是有意的举动,大声调侃是想念的证明,我张望身旁并肩的这群少年,依旧是他们,依旧是老面孔。
回到教室,天色已晚。日落仿佛一场盛大的开幕,我们坐在屋里,橘红色的晚霞透过玻璃窗,倾尽所有地照在我们脸上,一瞬间,希望与温暖化作空气中一道道光,给予我们无与伦比的美丽。
晚自习后,我们躺在球场上仰望星空。
“不开玩笑,这段时间挺想你们的。”郑淼淼说得风轻云淡。
“我也是。”
“又不是没见面,搞这么伤感。”我道。
“见一面怎么够。”
“喔呦。”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们在一块我才能放松。”
“别装,寒假看你发朋友圈呲个大牙笑,不放松?
“你妹的。”
“哈哈哈……”
“我说真的。”
“什么真的?”
“想你们。”
“够了!”罗通有些受不了。
“呜呜呜,想你们都不能说,难道要我藏在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