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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怎样的魔力

我到了这时候还是一样,迎面而来的你身影拉长,我没有你的消息,我在想你。很多时候,我原本可以对你说你很美丽,可是那天并肩走,怎么也开不了口。你的话和动作,我怎么去描述,所以我想邀请你和我再走一次那条路,像上次一样,我什么也不会为难你,只想和你重新走在那条路。

盼来月假,这一天学校里处处洋溢快乐,我也很快乐,是的,我比他们更快乐。因为你答应我一起回家。这道路一直向下,我俩一左一右地留下痕迹。汽车鸣笛声和人群说话声充斥着这个世界,唯独我和你,却是只言片语。在很多瞬间,我看着你的眼睛,忽然之间的对视流露着难以形容的感觉。我想,你也一定有很多话和我说,你在等我开口,我觉得我能读懂你的心,在你撩起头发的时候,在你踩着小碎步的时候,在你和我对视的时候。我太懦弱了,这路上什么都可以存在:说不出名字的树、行人的礼让,还有过马路的狗狗。而我总是被什么阻挠,它活在我的思想里,被懦弱和脆弱包裹着。你就在我面前,你的短发和一双爱笑的眼睛,温柔地对我讲那些平淡的事。为什么你那么明媚,像秋日里的太阳,照热了我心里的念头。路过石桥下潺潺的溪水,我清楚已经走完一半路程了,在后面的路上我们的话越来越少,心里的念头也彻底消逝。

风越作越大,天色暗下来,堆起一团团的黑云,我俩加快脚步。

到了熟悉的路口,天忽然就下起雨来,我们慌不择路地跑到路边楼房的屋檐下,远处的路灯亮着。我们紧紧靠在一起,直到雨渐渐小了,你挥手道别,我看着你离开,你的身影越来越远,雨水在我的脸上,冷冷地滑过落在手臂。

我没有奔跑,因为在你选择离开后,雨已经停了。雨水依旧滑落我的脸上。

周末在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我还是会和你分享我的日常,比如早餐吃的什么,打球投中多少个三分,和许多视频和游戏截图,我和你隔着屏幕,小心翼翼地分享着我的快乐,而你总是配合我,但难过的是,你从来没有给我分享你的生活。那时候我在想,你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呢,离校的日子里,我总是不经意间想起你。在周日的下午,回到思源,我十分舍不得离开游戏和家里的饭菜,我坐在教室里,迟迟缓不过来,然而你走进来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心里的困虑瞬间消逝。我在位子上,就这样看着你,心情忽然间轻松起来,我解释不了,到底你是有怎样的魔力。

晚自习前,大家补觉或者赶作业。我拿出日记本,记录现在的天气和你此刻穿的衣服,外面的夜色沉下来,你说着话,我低头一边写一边听,所以你忽然笑起来,我仔细斟酌上一秒你说的内容。

你曾那样丰盛活过。后来瘪下去的只是风尘,不是灵魂。我这样描述复杂的自己。很多人说我是难以相处的,而和你在一起时,我发觉自己变得外向,以至于犯了很多错误。分别后,在那些和你错开的时间里,我渐渐忘了曾经回避的动心瞬间,你在我回忆里的模样,已经无法让别人再成为我的唯一。

周二又是上了一整天的课,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我望着窗外喧闹的人群,人群里的她伏在石栏上。她的背影已经与夜色融在一起,不同的是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冷白色的衬衫,搭着灰蓝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帆布鞋。而夜色完完全全是幽蓝中透着白光。她看向楼下仿佛出了神,我悄然来到石栏旁边。她的侧脸简直无与伦比的美丽: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而那浓密的眉,衬出她与生俱来的柔情气质。她说话常常很大声,眼神也特别凶悍,但我知道,她内心特别的柔软,眼泪更是她不争气的武器,像我一样,总在挽留不了谁时,廉价的眼泪就会悄悄地流下来。所以在这段没说话的日子里,脑海里一直都是她的模样。

“你看着我干嘛。”她忽然转过身没好气地说。

“谁看你了?”我望向其他同学,而她显然不想搭理我。晚风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丝,荡漾起阵阵涟漪。她望向前方,给我一个美好的侧颜。脸颊上的痣衬出我对她难以言表的喜欢,我在心里一直重复:这是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侧脸,犹如海天相吻的弧线,可望不可即。

她进了教室,避免产生误会,我依旧站在原地。思源的傍晚是非常美的。远处和楼下的景物是一树树的黑色,右侧的骑楼上一盏盏的白灯微弱地亮着,左边小山上,流动着透明的风,没有声音地吹过来,夜空上,幽暗深邃的云静止着,在裂缝里透出浅浅的蓝光。思源的夜色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美,直到如今,我也从没忘记思源每一个傍晚的模样。

铃声响了,我回到教室。周二是胡老师的晚自习,我看到他从走廊走到教室里,脸上露出难以掩藏的喜悦。

“同学们,月考成绩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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