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像初次见你那样,我的心总起一圈圈的涟漪。好多次你就站在对面,骑楼上或者桌台边,远远地,你都好像没看到我,而我的目光却追随着你,心也是。
午后,胡老师算是放空了一堂课,任由我们谈论。他是一名数学老师,与其他老师一般,一副黑框眼镜,各类颜色的衬衫塞进西装裤里,总是什么也不带。他很随意,无论教书或说话,他都能想出许多花招,不错地,总是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我们都很乐意上胡老师的数学课。
此刻,他就站在讲台上,津津有味的说着年轻时和他爱人的事。而他的眼睛闪着光,倚靠在讲台边,今天他穿得很正式,一身灰黑色的西装,那副黑框眼镜下的眼睛炯炯有神。
“同学们不知道,我当年追你们师娘,那可是耗尽毕生运气。”胡老师说,“我们在一起,是遇见时我下定决心,这辈子是她了,所以我就从不放弃地秉持着,后来恋爱也一直是这样,直到现在。”
“呜咦。”
“咦,太厉害了。”我们竟惊叹胡老师还有这般故事,也感受到爱情难能可贵。
“胡老师怎么坚持的呢,是有什么秘诀吗?”
“你们觉得爱是什么呢,以后又能为爱创造什么呢?”“如果用几个词来形容呢?”
“相爱。”
“合适。”
“迁让。”
……
“忍耐。”
胡老师像在思索着什么,忽然说道:“我认为爱是责任,更是激情。”
教室里的目光悄然间聚集他身上,没有多余的声音,而心里已翻涌着无尽的回声。责任、激情又该怎么去诠释呢,在这个十字开头的年纪。胡老师笑着说,也只是表达下自己的想法,至于同学们所说的,我也很认可。而他认为的爱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我们也没追问。
“还剩两分钟,自行安排。”他最后说。
课铃响起,我出了教室,望着楼下熙熙囔囔的人群,而逐渐西移的太阳,光线特别明亮,温度却是浅浅的,像是一层薄薄的烧着的纸张铺在皮肤上。我想爱也是一样,倘若有人的爱真心表现在你的身上,是很难感觉的。我认为爱是慷慨,是设身处地地对她好,是忍耐,是责任,我真想在以后,或者不久的将来,出自我的爱都是这样的,我能浅谈深爱,我是这样的人。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响了,杜老师讲着课,好玩的生物知识我怎么也听不进去。因为爱的定义时时在脑海里打转,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爱才是最贴切,我要的爱是分裂的,是某年某月里忽然而过的对话吗,是深夜独自回家在出租车上的难过吗,不,不是,她给的爱没有这么深刻,这些仅仅是我小心翼翼住在记忆里的心事,而我给她的爱,只是我突然喝醉后的冲脾气,是十四号电影院里握住的手。所以爱是什么呢,爱到底是什么呢?
爱,是我的等候,你的选择。
后来有段日子,我常常记起开学的那个月份,可能是学习任务的加重,使我难以遗忘。在很多个晚上,我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我明白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并不意味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你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去配合,因为你是明媚爱笑的女孩,而我却给不了你微乎其微的开心。从一刻起,我开始不找寻你的身影,因为很多时候你看着我的瞬间,我都是在想自身的问题,而你一定是完美的存在,我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这样认为。
挨过两天又要上课,这心啊实在是抵触,没法子,还得硬着头皮上课。
一早上,课是一节一节的过去,但好像压根就没进到脑子里,反而过耳朵一遍,记不得这下午到底是啥也没记住,太没意思。
胡老师说:“我觉得大家听课的兴致不高,我想带大家去外面玩一下。”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也是第二节数学课。我们前两天经历考试,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胡老师话罢,个个惊讶不已,这精神气突然就上来了。
“现在就走。”
“胡老师,真的吗?”
有的同学已经从位子上站起来了,我把笔盖上。因为我知道,胡老师说一不二。
“去球场。”他侃侃地说,“动静要小些,别影响其他班上课。”
我们利利索索地就下了楼,两分钟就到了球场集合。我们还是安静不下来,他也没说几句就压不住笑容,胡老师嘱咐注意安全,还没说完,大家都仿佛绑一起的皮筋一般散了出去。胡老师一点也不扫兴,他坐在球场边看着大家玩。郑淼淼、罗通几个和我走过去挨着他坐在一起。
“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