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也不好吃。”

“这是哪”

“归云山，降龙山祖地，当年祖师在此开山立派，一百年前搬到降龙山去了，”

“为什么要搬走？”

“我师傅，你师爷，在那里揍了条龙，揍完给压在山底下，让我们过去看着那条龙。”

“为什么要揍龙。”

“那是恶龙，欠揍。”

“那来这里干嘛？”

“看着老道观，不然都让人拆光了，以后咱两可得在这里待许久了。”

“你见过龙么？”

“见过，特别大，特别厉害，特别怪。”

“那你打得过龙么？”

“应该大概保不齐能打赢。”

……两人就这么说着话，走进大殿，殿门没锁，道士一推门就开了，入目是一尊高大的神像，一手托拂尘，一手执书，像个书生，却有说不出神异。

“这就是一代祖师，当年开宗立派，也是我派第一个飞升仙界的人，我后世徒子徒孙，为他所建这混元殿，想不到祖观今日破败，竟只有此一殿。”

说罢，又拉着李成玉向神像拜了九拜，口中念念有词，李成玉听不清，什么不孝徒孙，什么龙国皇室，边念边嗑，李成玉跟着他，他拜一拜，李成玉也跟着拜一拜，只是腹中方才就饥饿，眼下似乎更饿，一路行来，他都装睡，一直忍耐，进了皇城好奇心这看哪看也没想起饿来，如今拜了祖师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拉着李成玉出了殿，坐在石阶上，道士从衣服里拿出个烧饼，正是李成玉给他的，又递给李成玉，李成玉却不要，自己掏出半块烧饼吃了起来。

“我娘说，他们要死了，给我留了三个烧饼，我一天只能吃半块，要是有人收留我，我就听人家的话，不许哭，不许闹，”

道士此时刚咬了一口烧饼，听闻此话，又悻悻将烧饼塞回衣服内。

“你想报仇么？”

“什么仇？”

“……没什么”

唤来青牛，取下牛脖上的挂袋，又取下牛背上搭包，挥手说了句，自己玩去，那青牛就走了，不一会就不见身影。

“你不怕它跑丢了？”

“不怕。”

“万一跑丢了呢，”

“那把你也丢了！”

道士拿了个番薯，自顾自嚼上了！似有些心不在焉，拿起包裹搭包又进了大殿。

“小子，过来，今晚天一黑你就睡觉，外面听见什么声都不能出来，”道士边说话边从绣花搭包拿东西，黑色的搭包，长处看着只有李成玉一半身高一般，可道士伸手竟似伸进了什么古井一般，似是捞东西一般，一会掏出个褥子，一会掏出个被子，一会掏出个枕头。

李成玉不禁好奇，期待着道士再掏个什么东西出来，可道士再伸手，竟掏出把菜刀出来！

“给你的，防身！睡觉吧。”

说完话，道士出了殿，关了殿门，李成玉说来也是孩童，自夫母亡故，少有睡眠，此时望着地上的地铺，也有困意。却忽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急向大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