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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的记忆

寂静,死般的寂静。

眼前是绝对的漆黑,没有光的痕迹。我似乎是站着,但并没有地面的实感。想伸出“手”,不过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能被称为“手”的存在。伸出本该是手的不明物,向虚空无助地挥舞。

我「存在」于此吗?向脸方向的位置挥了一“拳”,没有感觉到“拳”,也没有感觉到“脸”。

我张了张“嘴”,想试着吼几句。但在我张嘴,试图与语言系统协商一下的时候,本应没有光的前方却恍惚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背影,纤细的上身套着宽大的白色卫衣,保养欠佳而显得些许杂乱的及腰黑发懒散地披着。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纤细的双腿此时正屈着,整个人蹲在“地面”上,低着头,看不见容貌。

作为孤独空间里的唯一慰藉,我感觉无比亲切,毕竟她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存在」作为人的「存在」。但这亲切感貌似不仅来自于此。

我认识她?抱着疑惑我重新打量起她。白色卫衣上,由一点衍生的两道圆弧形刀纹所组成的logo,据我所知是三日月宗近的吧。裤子旁别着几个动漫角色的亚克力牌,一小串铃铛待在其中静静侯着。

是个「宅」?居然喜欢这些吗,该说,挺难得的?嘛,也不讨厌就是了。不过该打个招呼吧,好歹是“救命恩人”。

如此想着,听觉貌似恢复了。大脑久违地开始收到听觉神经的信息,是如获新生的我的呼吸声,和翻书的沙沙声。

“在看书?”看来大脑还没习惯语言系统的使用,想法直接从嘴里蹦了出来。我急忙捂住嘴,扭过头,眼神却忍不住往那边瞟。

她微微颤了一下,随后是“啪嗒”一声,看来是书掉了。等会,这儿有地面?我用力地踩了两脚,厚实的声音和撞感让我很安心。

但是她貌似被我这一连串动作吓得不轻。“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拳紧握贴在身旁,绷紧的瘦小背部撑着稍显宽大的卫衣,显得有些滑稽。

这不就像是干坏事被抓到的样子吗?我可不是教导主任。我这样想着时,她已经迈开步子,准备逃离现场。

我三步并作两步,抄起地上的书向她跑去。为什么要这样?仿佛是肌肉记忆般,我拍了拍她的肩。

“你的书。”我用自己从未听过的温柔语调说着,可这不像是第一次了。

我期待着她扭过头,脸颊微红,用微颤的银铃般声音,与我展开一段属于青春的美好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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