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我的如儿,你怎么样啦?”
盛如兰看到王若弗后抱着她哭诉:“母亲,我在这里跪了一个晚上,膝盖都肿了。明明就是墨兰那小贱人颠倒黑白,爹爹却要罚我们,爹爹也太偏心了。”
“那小妖精跟她小娘学的勾栏把式,专门哄骗官人,要是有机会我非得将她卖掉不可!娘给你拿了药膏过来,,来,娘给你涂上,涂过之后会好一些。”
“娘不用了,三表兄家有上好的金疮药,他让二哥哥送了两盒药过来,我涂上之后舒服多了。”
“你三表兄家是勇毅侯府,有上好的金疮药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要送的,还是你祖母让他给送的。”
“这不都一样嘛。”
王若弗还想说什么,目光看到旁边跪着的盛明兰后便停下这个话题:“你也别太实诚,跪累了也可以坐一下嘛。”
“母亲你放心吧,昨天晚上我困了直接躺着睡觉,就是这祠堂的地板太硬,睡着不舒服,还冷。”
王若弗闻言很是心痛,起身就去找盛紘求情。
“官人,如儿昨晚跪了一夜,膝盖都红肿了,你就饶了她这回吧。”
“她在外客面前出丑在先,意图殴打姐姐在后,都这样了我还不罚她,那什么时候才罚她呀。
难道你想等她闯出滔天大祸的时候,咱们两個亲自去祠堂跪着向祖宗请罪吗?”
“不就是偷看了一下外客嘛,这都在祠堂里跪了一晚上了,还不够呀。话说当年老太太带着你来我们王家的时候,我也是在屏风后面偷偷相看的你。”
“我们当初那是两家安排好的相看,她那是私自偷看,那能一样吗?!”
“不管是安排相看的,还是私自偷看的,现在罚也罚了,你就饶了她吧。”
“我本来只想罚她跪个三、四个时辰,可她偏说墨儿推的她。做错事没有一点担当,只会让庶出的姐妹顶缸,不罚得狠一点她不会长记性的。”
“官人,华儿嫁得好,长柏二十出头便中了举,可是如儿呢?我原本是想让她嫁给我哥哥的儿子,你说如儿还小,不着急说亲,最后却是被我姐姐家的女儿抢了去。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请你也疼疼她吧。”
“我怎么就不疼如儿啦。那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是个最爱张罗婚事姻缘的人,如儿和明儿在她面前失了大礼数。
你若不好好教训一番,就这么轻轻放过,日后传扬出去,别人只会说盛家的姑娘不懂礼数,我们做父母的疏于管教,名声坏了还会有什么好人家来议亲。”
盛紘没有理会王若弗的撒娇,径直起身离开院子,去找林噙霜倾诉。
林噙霜亲自给他盛饭盛汤:“紘郎也太狠心了,五姑娘多娇嫩呀,还有六姑娘,也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若是跪坏了,老太太可不会与你干休。”
“母亲最是明事理了,看到我管教儿女,只会夸我上心。”
“说到底也就是偷看了一下少年郎,连孟夫子也说了,少年慕艾嘛,算了吧。”
盛紘生气地扔下瓷羹:“现在都会偷看外客了,将来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林噙霜闻言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当年盛老太太想要将她嫁给一位读书人,她不愿意,然后便豁出去勾引盛紘,还搞大了肚子。
如今盛紘当着她的面这样说,相当于指着和尚骂秃驴,她心里能好受才怪呢。
不过林噙霜很会管理自己的情绪,没一会就咽下心里的委屈,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不但没有怪盛紘说错话,还反过来安慰起盛紘。
盛紘的心情变好一些,接过林噙霜递给他的瓷羹再次吃了起来。
“如兰做错事不认,还偏要攀诬墨儿,就让她这么一直跪着。明丫头一向老实本分,这次却被无辜牵连,只能委屈她跟着受累了。”
王若弗看跟盛紘求情这条路行不通,迫不得已便去找盛老太太。
要知道自从当初老太太做主,将大着肚子的林噙霜许配给盛紘做妾室,王若弗跟老太太的关系就变得疏远。
也就是后来盛紘做主让盛华兰养在老太太身边养得很好,还给盛华兰找了一门好亲事,盛华兰出嫁的时候老太太给了不少嫁妆。
王若弗对老太太的态度才变好一些,但也远远没有刚嫁到盛家那般婆媳相处融洽。
这次为了盛如兰被罚一事,王若弗不得不低头去跟老太太求助。
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鬟看到王若弗过来请安,高兴地进来跟老太太汇报。
“大娘子给老太太请安来了。”
“大冷天的何必过来,也不必拘礼了。”
时隔多年,王若弗再次跟盛老太太屈膝行礼,话语中带着哭腔,一副来找长辈做主的模样:“母亲!”
盛老太太看到王若弗过来给她请安心里也很高兴,之前她跟娘家闹掰,跟亲手养大的盛紘这个庶子关系不算好,跟养在身边的林噙霜反目成仇,还跟儿媳王若弗关系疏远,可想而知心里有多难受。
如今她跟娘家重修于好,儿媳也重新过来打交道,一切都在慢慢变好,颇有一种即将苦尽甘来的感觉。
盛老太太关心地询问道:“怎么啦?过来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