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终于散了,方落落安排的是每个人一间别墅,至于最后谁和谁秉烛夜谈,那就各自修行了。
宓雪正要回房间休息,远远看到章经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往度假村外走,顿时好奇心起,便在后面偷偷的尾随,看看这死鬼到底干嘛去?
嗯?我为什么要叫他死鬼?不行,我要叫他猪头,这猪头难道是上树找母猪?
只见章经熟门熟路的左拐右拐,走到村口一座当地民宿楼前,打了个电话,不可想象的是,居然有一个年轻女子开门迎了他进去。
宓雪心想,我叉叉你个圈圈,原来这章经还真是不老实,居然真的窃玉偷香。
此时此刻,于此情此景,宓雪发挥出无穷大的想象空间,臆想着章经这会儿必定溜进了那女的闺房,肯定不是为了借洗手间这么简单,呐呐呐,看吧!看吧!坐床上了,嗯,他们在彼此羞涩对视,试探。嗯,正当宓雪遐想到章经正欲拒还迎时,为什么是章经欲拒还迎?为什么是男的欲拒还迎?这不科学啊!宓雪心里极力暗示着不让他再进一步,只好由章经来欲拒还迎,如果把持得住,更希望他欲拒不要还迎。
反正思绪相当凌乱。
正当宓雪按耐不住,思想着一点口渴,是不是鼓起勇气去那户人家讨口水喝的踌躇关头,章经竟斯斯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袋子,看样子像是和那女的道别,然后就一路往回走。
宓雪跟着这章经走,章经走到一个岔路,抬头望天,辨别了方向,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走着,绕着绕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宓雪忽然发现,章经拐了个角就消失不见了,最可怕的是,这俨然是条山路,自己迷路了。刚想打电话求助,手机没电已关机。天啊!这荒郊野岭月黑风高的地方,相当瘆人,宓雪壮着胆子来回走了几圈,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越走越慌,越走越慌,一不留神踩错地方,“呀”的一声摔在地上,脚疼得不行,此时也顾不得被章经抓包,大喊道
:章经,章经。
这周围只有死寂的黑暗,偶尔有夜枭凄厉的叫声,恐怖如斯,让人头皮发麻。
一阵嘘嘘声自远而近,更是让宓雪不寒而栗,瑟瑟发抖。暗暗祈祷,不要是蛇,不要是野猪,佛祖保佑,上帝保佑。。。
一把声音在身后出现
:你找我?
宓雪“啊”的一声猛然回头,章经慢慢蹲下来,看着自己。
宓雪顿时“呜哇”的一声猛扑到章经怀里大哭。一边哭一边咒骂道
:你个死章经,你死去哪啦!你干嘛躲起来啊!这里荒郊野岭的,我没你怎么行啊!呜呜呜。
章经见她抱着自己哭个不停,忽然低头一下就亲到她的嘴上。
宓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整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呆呆傻傻,脑子一片空白。
虽然很想推开,但又舍不得当中奇妙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内心汹涌澎湃,心脏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很奇妙的,说来宓雪内心早已埋下诸多章经的痕迹,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商场周年晚宴上对自己的毒舌,那番话虽然难听,但醍醐灌顶,如果说章经和云中行某方面的言行举止重叠让她动容,到她把与云中行的爱情故事和盘托出后,过去的已放下,而这章经却总是会让自己,让自己。。。
当宓雪还痴迷在这如幻似真的感觉里没回过神来时,章经停了下来,拨弄整齐她的头发,又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柔声说道
:好了,我带你走。
拖着宓雪的手就想拉她起来,可是宓雪一动就喊疼,原来是脚刚才崴了一下寸步难行,章经蹲下来,让她趴上来,背着回去。
虽然脚很疼,可是宓雪趴在这宽厚温暖的背上,感觉很舒服,很舒服。
宓雪忽然说道
:你刚才亲了我。
:嗯。
:嗯?
:嗯。
宓雪忐忑追问道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宓雪瞬间心花怒放,又羞涩不已,几不可闻的回应道
:哦。
好在章经耳朵自带五级功放,才将将听清,呆立片刻,试探着反问道
:哦?
宓雪回应道
:哦。
章经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也忐忑不安的追问道
:哦是?是什么意思?
宓雪埋着头,羞羞应道
:也是那个意思。
这一刻两人都说不出的喜悦,心里爱潮填满了彼此。人世间最至真至纯的爱情,就是这个嗯和哦字了得。
走了一会儿,宓雪叫道
:把你手机给我。
章经掏出手机,宓雪打开拍照功能,靠着章经说道
:笑一个。
啪。
:再来一个。
啪。
:这边。
啪。
拍完了说道
:发给我。
:遵命,女王大人。
宓雪怔了怔,说道
:你不要学他说话。
:我不是学他说话,我从你能想象到更早的那一时刻起,你就是我的女王大人,你就是我吃泥巴的人生,我要看着你拿着鸡毛扫,追着我们的儿子,逼他做作业。
这屡次让宓雪抓狂生气的话儿,现如今却又成了霏霏之音的腻歪情话,宓雪听了心里甜得像糖,腻得像胶,抱着章经的肩膀,紧紧的贴着,如胶似漆。
这女人一旦喜欢上一样东西,便连丑都能转化为艺术。宓雪一会儿要章经换个抱的姿势,她说要看着这么富有质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