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你不介意,我也不会。
饭后方落落承包了洗碗的工作,云中行便溜出阳台抽烟。宁芷溪跟了过来,掩着鼻子嫌弃道
:能不能把烟戒了?
云中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来摆布自己,沉默片刻,才软绵绵道
:我不嫖不赌,就给我保留一点坏嗜好吧。
宁芷溪不依道
:你明知道是坏嗜好,为什么就不能改了呢?
云中行笑道:改好了可不行,那我不成圣人了?这样的话我不是遭人嫉妒就会遭人惦记。
这虽说是玩笑话,可字里行间略有深意,宁芷溪白了他一眼,不好多加计较,只捋了捋被凛冽寒风吹乱的秀发。
云中行劝道:这里风大,别冻着了。
:不怕,这程度不算什么。
云中行见不得她这样遭罪,用力一拉拥她入怀。
:试试这样,这程度就不会冷了。
宁芷溪骤然享受着这亲腻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紧紧贴靠在一起双手牢牢抓住,感受这温暖的胸膛,和这丝丝挠人的男人气息。
云中行苦笑道:你再用力一点,我们两个就要飞下去了。
宁芷溪埋着头犟道:我不,我就要。
云中行见她如此迷恋自己,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有句话不吐不快
:你喜欢我什么?
:你知道了要改?
:你呛人的功夫第一流,就喜欢和我置气。
芷溪反问道
:你爱我吗?
云中行摸了摸鼻子说道
:男人但凡抱着女人的时候,都没脸说不爱的。
宁芷溪放开手,正要教训一下这个嬉皮笑脸恶趣透顶的坏蛋,可抬头看着这人邪魅而俊美的脸,那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如火的红唇便要凑上去,只是见云中行身子略微僵硬,眼神中透着躲闪,立马没了信心,黯然说道
:我很丑吗?你至于嘛?
云中行局促道
:刚吃完火锅,我怕你以后一亲嘴,就会连带想起蒜头的味道。你要是不怕上头,我们就,我们就酝酿酝酿?再来一次?你不挣扎的话,我怎么也得把你啃破皮了才收工。
宁芷溪脸蛋瞬间红得像花儿一样,说什么也没这脸皮再凑上去。转身逃回屋里。
方落落洗完碗正专注的看电脑文件,宁芷溪一屁股坐她旁边,落落放下手头工作,看了她一眼,又摸了摸她额头,问道
:你不舒服?
:没,没有。
:哦,他吃你豆腐了。
芷溪大囧道:他才吃你豆腐呢!
落落抬头仔细想了想,坦然说道
:他应该没吃过我豆腐,我们创业最困难的时候经费有限为了省钱,经常会一起住一屋,甚至睡一床,一方面这样处理事情效率高,后来这习惯改不了,这应该不算吃豆腐。
宁芷溪好奇问道
:那多多少少总会发生点什么吧?
方落落摇头道
:不会,我们通常都忙到深夜,洗完澡倒头就睡了,死沉死沉的,哪有那闲工夫。
宁芷溪试探道
:我觉得你肯定是喜欢他的,不然这最好的年华都全搭他身上了,还有我之前给你介绍的人你一个都没看上。
方落落支吾道:怎么可能。
宁芷溪看出她底气不足,不依不饶追问:你指定是喜欢的,你骗不了我。
方落落今天一直在想该如何自处,宁芷溪入主东宫,环顾云中行身边最扎眼的便是自己。光凭以往与宁芷溪情分终归会相互猜忌,方落落沉思良久,才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我有一个秘密,别人都不知道。
宁芷溪一听有秘密可探,况且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已隐隐明白这是方落落献上的投名状,顿时竖起耳朵凑近身子。
落落思索片刻,鼓起勇气说道
:我,我天生双侧输卵管堵塞,受孕成功率几乎为零。所以,我越是喜欢他,就越不能耽误他,我希望他在有生之年能结婚生子,圆圆满满的。哪天如果我嫉妒了,我就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原来秘密是这个,夫妻间无法孕育后代,确实是家庭莫大的悲哀,远甚于贫穷,芷溪伸手把她抱住,以示安慰。
一直以来,方落落选择站队云中行,甚至中行被捕时不惜以绝交为要挟,这是大爱的忠诚。
半响宁芷溪警醒道
:你会不会嫉妒我?
方落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
:我唯一嫉妒的是你比我有勇气。当初我介绍你认识中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掉进你的心窝里了,只是你死撑罢了。
:有这么明显吗?
:他有一次和我提起过你。
:哦?他说我什么?
:他说你很古怪,公司的重大决策,只要是他提的你都会千依百顺的支持,但平常接触上是样样和他较劲,甚至连他喝个柯华田都要说一嘴,典型的双重性格。
宁芷溪窝火道
:双重个屁啊!真是笨死了,你也不点拨他一下。
方落落一边怜惜的梳拢着她长长的秀发,一边语重心长说道
;我肯定是不会多嘴的。我也希望你和他能有值得回味一生的爱与纠缠。这擦碰的火花虽然星星点点,可20年后,50年后,他看你时,你还是那个唯一让他可爱又可恶的宁芷溪。
这话直说到宁芷溪心坎里去了,连细小关节都替自己着想,由此可知真的是好姐妹。芷溪情不自禁的捧着落落的脸,往她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不够,再来一下。弄得落落哭笑不得,只好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去,老娘初吻没了,以后找谁说理去。
宁芷溪想过一层,虽然感情不能受以投桃报李,但这方落落要么尽快狠心打发,否则日后总会有事发生,与其这样,不如挑明了好。一念至此,便半开玩笑的对方落落说道
:唓!你还能把心给谁,迟早都是我老公收了。
方落落嬉笑道:你这话说得过分了啊!他收我?我不成他情人了?
宁芷溪故作邪恶道:情人就情人,我先来劫个色。
,以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处处沦陷。一番打闹过后,两人过足瘾才停战。芷溪心情略好,冷不丁问了句
:我们这样是不是算我赢了?
:你赢了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感情不能论输赢,若论输赢,那必定有翻盘的机会。
云中行烟点了一根又一根。隔着玻璃,看她俩聊天。芷溪时而黯然,时而来劲,时而羞涩,又时而向自己这里偷瞟一眼。不用猜都知道是在说自己的八卦。
其实像宁芷溪这样的样貌身材,定可说是秀色若可餐。性格固然是傲娇了些,可刚才她抱着自己的时候,温顺得像个纯纯的小猫儿一样,可想而知对自己异常依存和痴恋。中行不免抚心自问,她受的伤害自己扛了,你还想怎么样?她为了所谓的成全,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想怎么样?。。。
真的要放下吗?可骤然心脏就像生生被撕裂开来一样,这种突如其来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很痛很痛,痛得无以复加。放弃可以,但放下原来是这等噬心滋味。
云中行好半响才缓过劲来,缓缓回到屋里。
方落落见他神色不对,忙起身拉他坐下,心疼啧道
:吸根烟都遭这么大的罪,这手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由分说,直接就抓着他冰冷的双手,塞进自己衣服里贴着肚子捂着。中行这手冷得像雪条一样,落落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低声喊了句:我的妈呀!
宁芷溪发出蚊子一样的细声说道
:我也想帮你捂捂。
方落落:你就算了,冻坏了肚子里的宝宝,到时候出来惦记揍他老爸就暴躁了。
芷溪:我给你冲杯柯华田暖暖身好不好?
中行:水吧,很热很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