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疼不疼?”妹妹的嘴唇就在刚刚触碰到他的脸颊,舌头带走了他一部分的血液。
秦墨有些发怵,眼前的女孩面色白得不正常,灰白的色相像新烤出来的白墙瓦坯。
“怎么搞得?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父亲嘴上关心苏我君代,苏我君代却发觉面前这个糙汉样貌的男人在咽口水。
“父亲,诗织,我处理完伤口就来。”秦墨回复道。
“手脚利索点,绪子还在等你。”山口先生开口道。
“知道了。”秦墨允诺道。
男人转身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而苏我诗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一直注视着面前的哥哥,秦墨则被她盯得有些发慌。
“那个,诗织,不用等我,你先去外面吃饭吧,我马上就好。”他熟悉的抽出衣柜第二个抽屉里的一卷纱布,一盒棉签。
“哥哥,真的不用去医院吗?”诗织问道。
“万一死掉的话怎么办?死的话,会很疼的。”诗织念道。
秦墨面前的诗织长发飘飘像黑色瀑布垂到腰肢,雪白的皮肤毫无生气,盯着他“咯咯咯”怪笑。最让秦墨不安的是,这姑娘身后站着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白发女子,正在她耳边重复“吃掉他,吃掉他。”
“不会的,诗织放心,哥哥不会死的。”秦墨咬着牙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止不住颤抖。
“嗯,别让我们等太久哦。”诗织转身离去,临走前,秦墨清清楚楚听见她说道:“吃掉他,我就没有亲人了。”
房门再次被关上,秦墨蜷着身子依靠在房门后,心跳声像强劲的鼓声在他身体处响起。
“吃掉我就没有亲人了?所以,除了苏我君代以外,其他人都死了?都被吃了?不对!最先死掉的真的是苏我诗织吗?她自杀了不假,可这里面疑点很多,苏我君代知道妹妹要自杀,他没有阻止?以及为什么苏我诗织要自杀?亲人这里包不包括继父与他的子嗣山口禇?”一系列问题压在秦墨脑中。
秦墨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这样并没有使他清醒多少,可他却发现,苏我君代的这具身体的手臂上的划痕像字,用小刀刻上去的一样。
“诗织,要活下去!”歪歪扭扭的字像一节节摔碎的竹节横七倒八的爬在他手臂上一样。
血夜薄凉,几分若隐若现的月光打进苏我君代的房间,秦墨从容的从抽屉中取出那把赤红色刻着花纹的匕首,比对刃尖和伤口的尺寸。
“这算自杀吗?可这种程度的割腕真的会死吗?他留着这把刀,是用来自杀还是用来他杀?他要自杀可为什么要往自己手臂上刻下那段话?他要保护妹妹可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去?最关键的问题是,既然他选择割腕自杀,为什么我会占据他的身体?”可他没时间再去想这些,当下的秦墨亦或是“苏我君代”应该思考如何活下来。
秦墨收拾好苏我君代的脸,他的指节像玉竹纤细白嫩,镜子里的男子棕瞳黑发细皮嫩肉,就是有些瘦弱,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内衬一件纯白衬衫。
他捯饬了一下仪表,打开那扇对他彷佛千斤重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很浓郁的西式日式风格装饰,墙上挂着写着俳句的字画。
“がまあ
终(つひ)の住(す)み処(か)か
雪五尺(此乃终焉之地吗?雪五尺。”)[直译过来就是:这是最后一天的住所吗?雪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