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悠悠地行驶着,在崎岖不平的黄泥路面上颠簸,这条道路很长,两边是高耸的树木,茂盛的树冠遮蔽住了日头,使这里的光线更加阴暗潮湿,甚至于连阳光都透露不进来。
老马依旧驮着这几乎散架的车轿慢悠悠地在这荒山野岭里行进着,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累了,突然间就站在这大路上一动不动。
“架!架!”
白玉怜见这老马停了下来,也顾不得再去盘算自己的小心思,连忙从马车后爬到了驭位,挥动着缰绳敦促着老马前行。
或许那老马是真的累了,它居然一动不动,甚至开始低头吃草,丝毫不顾及白玉怜的吆喝。
“你这老畜生,今个又开始偷懒,照你这样慢吞吞的走,等到了地方该到什么时候?驾,架!”
白玉怜不断骂着来回踱步的老马,顺便挥动着缰绳,希望让它继续动起来。
但老马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发出了一两声尖锐的鼻音。
听到动静的祁长风掀开帘布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估摸着日头快落下山了,这老马估计是不爱走了,也罢,今天晚上在这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那个,玉怜啊,既然它不愿意走了,就带着它找个地方休息一宿吧,我看这天色渐晚,再走恐怕不太可能了。”
“是,公子。”
听到祁长风的吩咐,白玉怜这才把老马牵到一处空地休息。
那老马很乖巧,在白玉怜的牵引之下乖乖的牵扯着往路旁较为隐蔽一些的树林走去,在穿越一些树木以后,他们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
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安营扎寨了。
在将车驾停靠在路边的树荫下后,白玉怜解开了老马的缰绳,任由它在林子里肆意走动。
它走到路边一棵大树干旁倚靠在那里,任由自己粗糙黝黑的蹄掌踩在一滩稀泥之中,不一会儿,整双蹄掌和浑身毛发就沾染了许多脏污,看起来颇为狼狈。
“呵~这畜生。”
祁长风站在马车边上,看着那老马的动作,心中觉得也是颇为有趣,这好好的干净空地不睡,偏要到那脏兮兮的地方睡觉!
但他也不想去管畜生,现在过好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自己穿越了,对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朝代一概不知,现在有一个贴身丫鬟在自己身边,可以先找她打听打听。
“玉怜,你过来,我问你一个问题。”
祁长风吆喝着刚刚钻进车厢内的白玉怜。
“哦…是,公子。”
玉怜刚刚把马解开以后就钻进了车厢之中,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听到祁长风的呼唤后,她从车厢之中钻出,走到祁长风面前,轻咬朱唇,低着头,声音细细软软地道:
“公子稍等片刻,奴婢有些内急,想要先去解决一下如厕问题,有什么问题等奴婢回来再问吧。”
“好。”
祁长风淡淡应答。
“谢公子!”
白玉怜惊喜万分,她又一次看了一眼祁长风,目光之中尽是妩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飞速离开了这里。
目送她离开之后,转身坐到了马车里。
马车中的摆设极尽简单,除了必须的桌椅和床榻外,只有两扇窗户,一扇是关着的,另一扇则是敞开着的。
窗外阳光普照,暖烘烘的照射进来,映衬在祁长风俊朗清隽的脸庞上,使他的五官越发英气勃发。
他捡起一枚铜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唇红齿白,目光烁烁,温润如玉,翩然君子。
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啧啧啧…真帅…”
祁长风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赞叹,他这副皮囊确实是挺招惹桃花的。
“叮铃~叮铃~”
祁长风正沉浸欣赏自己美貌的时候,突然一阵铃铛脆响的声音从马车的门口传来,紧接着,一名年约十八九岁左右,眉目精致秀丽的女孩手持铃铛缓步而来。
她身着一袭月白纱裙,腰系粉色绸带,脚踩一双丹红绣花鞋,绣花鞋上的红色丝带随着步伐摇曳。
她的头戴一顶粉色的纱笠,仅留出半张精致绝伦的侧脸,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明眸善睐,娇俏玲珑,仿佛一朵洁白无瑕的雪莲绽放。
这女孩长相极其漂亮,虽说不上是倾城绝色,但却是少有的美人坯子,尤其是这股灵动娇俏的模样,宛如春日初升的朝霞,灿烂夺目,给人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感。
此时她正笑眯眯地站在车门口看向祁长风,嘴角微扬,似乎已经认识祁长风很久,没有半点羞涩。
她就那样站在马车外直勾勾地盯着祁长风看,一言不发,就像是在观察什么稀奇玩意一般。
祁长风自然是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她,被这姑娘灼热的目光盯着看,实在是有些诡异,他忍不住皱眉,冷冷地开口:
“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
祁长风语气冰寒,透露着一丝警惕和厌恶,他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注视,更讨厌这种意味不明的目光
这姑娘听到祁长风的询问以后并没有做出反应,依旧笑吟吟地观察着他,好像根本就没听到祁长风说话一般。
见状,祁长风的眉头蹙得更深,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莫非这人是个聋子?”
看这姑娘的表现,似乎不像啊!
“莫非这人想对我图谋不轨?”
“不对,我一男的,她额什么要图谋不轨啊,而且看她这样子,也算得上是个罕见的美人,没理由啊。”
祁长风心思电闪间,心里闪过无数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