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淑芬将要进来的声音,韩月昙与洛熙泽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把东西收起来,洛熙泽一跃而起躲到屋内的房梁上。
“吱呀”一声,房门被韩淑芬打开,只见她被一婢女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待走近了,韩月昙这才认出韩淑芬新的贴身婢女就是那时做伪证诬陷吴妈的粟儿!
“你还想做什么。”韩月昙如水的明眸瞬间冻结,看得粟儿有些心惊,缩了缩脖子。
“二姐姐,你看看我,看看我脸上的伤和我断掉的腿!你害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放你一码吗?”
韩月昙看着韩淑芬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痕,那是胡妙心送她的礼物,心想:师傅行事虽然心狠手辣,也总是劝我不要优柔寡断,可她毕竟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若这刀再刻深两分那韩淑芬的脸上就要永远留疤了。道:“你会变成今天这样,与我何关?与他人何关?你作恶在先,恶报再后,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淑芬,回头吧,我可以原谅你之前做的一切。”
“呵呵呵。可笑,太可笑了!”韩淑芬怒极反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同情我?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敢这种做派,是真把自己当成丞相府的二小姐了!粟儿,你过去替我狠狠地教训教训她,叫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野种就是野种,连一个卑微奴婢都比她有脸!”
看着韩月昙冷酷似冰的眼神,粟儿有些犹豫,道:“小姐,大夫不是说她没几天好活了吗,要不然”
“啪!”的一声粟儿挨了狠狠的一耳光,韩淑芬指着她的鼻尖骂道:“反了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一等贴身侍婢?你要也是个没用的东西,绿芜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骂完韩淑芬推了一把粟儿,找了个地方坐下,“怕什么,拿出你往上爬的胆量来!你瞧瞧她那张白凄凄的脸,她活不了多久了这几天又没什么东西吃,你一巴掌掌就能把她掀翻!”
粟儿长得又黄又瘦看着韩月昙不觉自惭形秽,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洒在她皎洁如月的脸上,那双宛若上天赋予了一切美好的雾渺清眸流光溢彩,更是衬得她的冰肌玉骨煯煯生辉,即使是一袭白裙坐在干草堆上,也不见一丝狼狈不堪的样子,更像是玉落凡尘的神女,等待着众人的膜拜。
粟儿又走近几步,嗅到一股极好闻的幽幽暗香,心道:“上天真是不公平,让这二小姐不但投了一个好胎,还生得如此美貌!我要是有她十之一二的神韵,也不必整日受气做个贱奴!”
“我记得你,你叫粟儿,当日就是你做了伪证逼得吴妈不得不离开丞相府!”韩月昙道。
韩淑芬一副不可一世的骄纵模样,坐在旁边得意道:“不错,她也是我的好奴才,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吴婆子走了,胡妙心是这府里你唯一的倚仗,现在连她也走了,我看这次还有谁来救你!胡妙心那个贱人煽了我十几个巴掌!可惜被你放跑了!不过嘛,既然她是你师傅,那欠我的债就叫你这个徒弟来还点利息吧!粟儿!给我狠狠地煽她耳光!”
“让你美!”粟儿恨从心中来,扬起手就想出一口恶气!只见韩月昙轻轻飘地一躲,身形未动,就避开了粟儿的巴掌!韩淑芬与粟儿顿时目瞪口呆。
洛熙泽在房梁上看得憋气,双手紧紧的攥起。想他父亲风流成性,姬妾众多,后院起火的事情他不是没见过,他更是知道他的姐姐们无论是嫁进宫里还是宫外都免不了一番勾心斗角!可是像韩淑芬被纵得胆大包天为所欲为,韩丞相这样放任子女相斗迫害的名门望族,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