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银色的光辉洒在无人的小路上,最适合吐露心事。
蔺大叔从酒馆出来陪同萩姑姑一起回去,若她再晚出来一会,只怕蔺大叔会直接冲进穆府。
“陶陶她没事吧?”
“现在没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事。”提起陶陶,萩姑姑的心总是揪着,那孩子只怕没那么容易忘记仇恨。
“你也别过度担心,传言不可信,重要的是陶陶开心。”
萩姑姑叹了口气,她抬头望了望天上明月,“是啊,最重要是她开心。”
回想陶陶随自己逃出章府的那段日子,那孩子目光空洞,幼小的身体仿佛早已没了灵魂,从此在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那天在街上的瓷器摊位前,她双眼紧紧盯住那个白瓷碗,无论怎么劝她都不愿离开。无奈之下,自己只好拿身上仅剩的银两买下了那个白瓷碗,这才发现那瓷器出自夫人之手。
那天夜里在破庙歇息时,分明听到陶陶细细抽噎的哭声,哪怕她已沉沉睡去,脸上的泪痕始终无法干涸,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嘴里呼唤着娘亲。
后来的许多日子,陶陶整日抱着那个白瓷碗,时而低头打量着它 棱角,时而对着阳光观察它的釉彩,甚至用稚嫩的小手去感受它的轮廓和釉面,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直到那日她静静的坐在石墩上,自言自语:
“它出自岭山东南方向,岭山的瓷土,白如丝绢,烧制的瓷器宛如玉色……”
或许从那日起,就注定了陶陶的一生再也无法与瓷器割离,她是章家唯一的女儿,她叫章之颖,是老爷和夫人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