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耗尽了。”

四肢传来抽离的微微酸痛，心脏剧烈跳动着，感觉要跃出胸膛。

劫后余生。

程淮生却来不及多歇息，便赶紧站起身处理现场。

搜刮有用的东西，大致掩埋一下尸体，记住位置...

一套功夫下来，回到最开始装皮偶的匣子破裂的地方，比杀人花的时间都长，他是真的累的两眼昏花了。

“此行的收获，简直不要太丰厚...”

程淮生把能带走的东西收拾好，塞进鼓鼓的行囊。

那本前几日让他瞧见的记着什么法门的小册子，王老头也贴身带着，不过程淮生已经不需要了，便同许多东西一把火烧了去。

原因很简单。

王老头已经把它背了下来，而王老头的记忆，已经尽数刻进他的脑子了！

“以皮影戏之戏法养鬼驱鬼，人皮做皮，经脉做线...我滴乖乖...”

程淮生背诵着脑内深刻的记忆，咽下一口唾沫。

他原本还一直担心自己的身子孱弱，怎么锻炼也难有什么大力气，在乱世中容易遇见危险。

要是能练成了这驱魂摄鬼之术，百米外夺人心魄都易如探囊取物！

“不过这欲要修行此法门似乎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王老头这才赶着要去南村，说是去作皮影戏，其实是另有打算...”

“等等，人皮，经脉这些最难搞来的东西不是都已经有现成的了？”

“还需红虫，鸡血...这些王老头都有备。”

“只差一些补血的药材，其余需要的物品都已经齐了！”

程淮生想着，顺便从包里翻出几个皮偶，用竹竿架起来，手一用力，皮影在空中的一个个动作便如心意轻松做了出来。

从前，对木讷的他来说生涩难懂的戏法如今已是如同练习了许多年，如当臂使！

这就要多感谢王老头的努力了...

程淮生心满意足地把东西接着收好，自己的衣物也换了，血迹也收拾干净，天都快黑了。

便开始犹豫继续赶路去南村，还是把法门要用的人皮什么的先备好。

这时候，他居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了人声！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十几人规模...

所谈多是些各处特色，吃食风景之类。

“商队？”

程淮生眼前一亮。

没过多久，人声近了，雾气之中也瞧见隐约有火光亮起。

程淮生抢先开口：“可是商队的？”

近处的火光猛地一顿，不再前进，没有回复，闲聊声也停了，一下鸦雀无声。

程淮生失声笑了笑，赶忙自报家门：

“在下姓程，走村演出的戏班子的。”

“我师傅是演皮影戏的，我是他的亲传弟子，他的一切手艺我都会，应知尽知。”

“我们本来受了从这向北一里开外南村中人的邀约，要去拿演皮影戏。”

“结果，谁料到这怪林里突然刮起大风，雾又浓，我和我师傅他们走散了。”

眼前众人顿时又谈论起来。

“南村？我们不是要去那？”

“皮影戏...那群三教九流的人自视甚高，神神叨叨的，不好相处。”

小声的谈论持续不久，便有一个老者同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迎了出来。

老者看着面容慈善，笑盈盈开口了：

“老夫姓王，我们的确是商队的。”

“小兄弟要去的是南村？老夫想想啊，南村....我们正好也要去那置办些东西。”

程淮生却抢先打断了老者的话：

“非也，在下和师傅有约定好走失之后在哪会和，不急着去南村。”

老者一愣：“那...”

程淮生笑道：“你们这，可有上了一些年份的补血药材，山参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