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内瞬间安静了,只剩下鬼婴还在不停地吞食着血食。
张康脑门上的青筋跳了几跳,对程淮生的反应有些不可置信。
他有些恼羞道:“你不是要救我们...你....”
程淮生却没有理会,甚至视线都没有停留在张康身上。
他只是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连跨出几步,越过地上还在忙着吞食血食的鬼婴,轻轻推开门。
吱呀——
一阵寒风顿时顺着门缝从道观外鱼贯而入!
刺骨的阴冷。
张康面色剧变。
此时,在鬼婴出现后不知不觉都走进道观的众人齐刷刷向外望去。
浓郁的白色雾气不知何时弥漫在了来路。
道观以外,一片雾蒙,什么也瞧不清。
“哈...”
雾气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哈气,奇怪的是,明明至少有十几步远的距离,那声音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却都像是有人在身后吹气一般。
寒气顿时攀上众人的脊梁,毛骨悚然。
“什么时候,起了这么厚的雾?”
道观之外,的确不安全!
张康咽下一口唾沫,转变了态度:“小道长....”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让道观内其余几人都瞬间呆住了。
只见到,程淮生没有理会张康的言喻,只是自顾自用力合上了门。
紧接着,退后了几步。
冷不丁甩出一个石子,正中张康面门!
咚!
张康毫无防备,吃痛怪叫一声,捂住脸。
“哎哟!”
程淮生则趁着机会一脚踹出,顿时叫他重心不稳,向后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在心中推演已久。
紧接着,程淮生靠着记忆,用脚一挑,从张康腰间挑出那柄短刀来。
那柄在推演中杀了他和王垂耳,甚至说不定不只他们俩的短刀。
“刀?”
众人一愣,却也没有太过讶异,以为是张康用来此行防身的。
程淮生拾起短刀,掂量了下,回想起推演中,自己被它捅进胸口的痛楚。
张康缓过了疼痛,嘴中骂骂咧咧几句,而后又有些结巴地小声道:
“小道长...这是?”
他一边说着,眼睛咕噜咕噜一转。
而后,不落痕迹地用另一只手在背后摸索着。
程淮生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下一秒,他突然发难,持着手中短刀往前猛地一送!
噗哧!
张康感受到一股撕裂的痛楚。
“啊啊啊啊!!”
兹拉——
血液喷溅而出。
“我错了,我错了....”
噗哧!
张康手顿时失去力气,他本想要掏出的,藏在身后另一柄更短的短刀此时也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道观内,叫喊声在又一声扑哧声后戛然而止。
程淮生都是挑的致命处,一刀刀刺完,还补上了好几刀。
他的动作很果断,在此生死之机,容不得如何慈悲心肠。
他出言救下众人,也是想着阳气浓厚一些可以抵挡一些鬼物的侵扰。
当然,那个在推演中救下自己的王垂耳,程淮生还是记着恩的,论迹不论心,哪怕只是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