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混乱而又充满罪恶的缅甸的北部地区。
某座园区内,仍然是灯火通明。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底发寒。
张泉潜伏进了一间房子里,他紧靠在门后,将呼吸声控制到最低。
他身穿黑色长裤,赤裸着上半身,可以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和淤青有十几处,但最严重的是腰部左侧,那里有一条狰狞的蜈蚣状伤疤。
那是被人粗暴取走左肾后,却只是随意地缝合了下伤口,然后留下的伤疤。
但这些伤疤和他心中的伤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以张泉原本的生活轨迹,他应该还在大学里。
但却因为一场电信诈骗,老实了大半辈子的父亲赌光了家中所有积蓄。
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父亲跳楼,母亲病死......
仇恨让张泉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学业,从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怀揣着不到五十的人民币,张泉在南下缅甸的三年中,刷过碗洗过盘。
和乞丐学过怎么伪装,和小偷学过怎么开锁,和法医学过怎么解剖……直到半月前他终于混进了这所园区。
一个小时的等待后。
脚步声在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一名样貌斯文的中年人被两名保安搀扶着,来到了门外。
只是本该独身一人的中年人,今天回房时身旁还带了两名保安。
这个月他们又完成了五千万的业绩,为了庆祝,中年人今晚喝了不少酒,现在需要人搀扶着走,不然怕是还回不来。
张泉躲在门后,身体紧绷,眼神像狼一般死死盯着房门,举起了一把开了血槽的匕首。
尽管张泉通过脚步声,知道了门外不止一人,但他还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就在保安开门后,醉酒的中年人先踏入了房内。
没有任何废话,张泉手中的匕首简单利落地,刺进了中年人的咽喉。
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虽然张泉已经后撤了两步,但脸上,胸口上还是沾到了飞溅的血液。
喝的大醉的中年人,还没看清眼前的是谁,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匕首上的血槽,在刺入时会将空气一同带入,从而让伤口难以愈合。
不拔匕首是死,拔了则会死的更快,所以中年人在张泉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在张泉得手后,他就立马转身,朝着屋内的窗子方向奔跑。
但这时两名保安也反应过来了,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直接掏出腰部上的手枪朝着张泉射击。
两人这套动作娴熟,没有任何顾忌就开枪。
一条人命在缅北真的不算什么。
原本张泉的计划是,杀完这个中年人后就跳窗逃走,这里是二楼,以他的身手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他还能逃出这座园区。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中年人身边有两名保安,而且这两人还随身戴着枪。
“砰,砰砰,砰砰砰……。”
张泉刚冲出去不过五六米,就感觉后背上传来一阵刺痛,随后大腿一麻,开始变得不听使唤。
张泉的后背中了五枪,大腿上中了一枪。
但他还是凭借着惯性,撞破了窗户的玻璃,跳了出去。
无力的感觉在全身上下蔓延,张泉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但他心中没有面临即将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不甘而已。
那个死去的中年人也只是园区的经理而已,据说这些诈骗集团幕后,还有一个共同的大老板。
“爸...妈...,对不起。”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潮水般的黑暗将张泉的意识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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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一阵强烈灼烧痛感从腹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