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尘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再给王仁义简单的上药治过伤后他不得不告退了,道是:
“夏公主,我必须回去了…”
夏寒守在王仁义床前,面色苍白,无力说道:
“陛下,国事要紧,你去吧…”
祝莘镜睡至晌午才醒来,回头不见王仁义只以为他又去做饭了,喊了两声不见人影她慌了神。
急忙穿好衣服找他的人影,最后她看到夏寒住处敞开的大门,祝莘镜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鬼魅一般的夏寒与昏迷不醒的王仁义,整整一夜,夏寒泪干了又哭哭了又干。
夏寒顶着暗红的眼泡死死瞪着祝莘镜,把所有怨气都撒到了她身上,一辈子最肮脏恶毒的话一口气骂了出来:
“说好让你看着他你就是这样看的啊?没廉耻的臭婊子,浪货!我呸,去你娘的!
让你看着你就这样日哈的看着?把自己喝的烂醉不管他?你是个人吗?
就不该把他交给你照顾,你不知道他重情义吗?什么都办不好的狗东西!
当初就该让你滚!你现在就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不要脸的贱货冻死在外面算了!”
看着半死不活的王仁义祝莘镜大脑一片空白,目断神惊泪洒成红血,她知道自己该骂,她不生气,她现在只想抱住他。
祝莘镜失神的走上前来,张开双臂大哭着说:
“我的哥儿,你怎么了!”
夏寒痛的疯了,不肯让她碰他,一把推到祝莘镜,咬牙骂道:
“滚!给我滚!花神茶田从今往后不欢迎你!他有我在就够了!”
祝莘镜崩溃,嘶吼:
“我就不爱他,我就不配爱他吗?当初是你让我多照顾他,现在就不准我抱他一下吗!
你说我不是人那你就是?什么东西你都算计着!掌握着,现在你没算计好就怪我?”
夏寒此时恨透了祝莘镜,她撕扯着把她推来出去,反锁上大门,心死似的骂了一句:
“无药可救。”
夏寒以为她会走,也无心寻她去了何处,便没管她死活。
却殊不知,祝莘镜一人在门外候着,挨了整整一天风雪,身痛远不比心痛半分,这又是何等煎熬。
到了晚上,王仁义终于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夏寒哭的不人不鬼的脸。
他心痛万分虚弱的安慰道:
“别哭,夏寒,我没事,阿镜呢?”
夏寒的脆弱刹那间原形毕露,她再度哭了出来,道:
“我没哭,阿镜回家了。”
王仁义费力的半坐起来,说:
“你不要责怪阿镜,不管她的事,是我把她灌晕了一个人跑回去的。”
夏寒擦着眼泪,哽咽着:
“我没怪她,你放心,她没事的。”
王仁义死死握紧她的手,半晌后,说:
“夏寒,我求你一件事。”
夏寒抹干净鼻涕,说:
“我听着呢,阿义你说。”
王仁义直视她的眼睛,道:
“让我走。”
一时间天塌地陷泪崩如雨,夏寒拼命摇头,哽咽:
“别的都行,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
王仁义抚摸她的头发,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说:
“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说着,他便要给她下跪,夏寒慌忙拦住他,泣道: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别这样,你走了我该怎么办?阿镜该怎么办?就非要走吗?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王仁义拉着夏寒手流着泪说: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肯早些告诉我呢?我真的不能再留在这,不能放任丰师傅他们不管。”
夏寒此时什么也听不下去,她趴在他身上,崩溃:
“我不能让你走!没了你我活不下去,你会死的!”
王仁义拍打着她的背,声泪俱下,道:
“我其实早看过丰师傅的信,你等我回来娶你…”
夏寒听后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又软,雷击一般木讷原地,连呼吸都忘记,片刻后转而把他抱得更紧,大哭着: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了!”
在他们诉进掏心话之时,却没有发现屋外冻了一天的祝莘镜在此时独自一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