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官无能,只能如此了。”邱橓无奈,只能如此说道。他已经尽力了,皇帝要罚他,那就罚吧。
“你的确无能!”朱翊镠没给邱橓一点面子,他又转头看向张诚,将手里的查抄所得单子随意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了张诚身上,斥道:
“赶紧把你们抄家所得的成果整理起来发往京师,让皇上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废物都是怎么办事的!”
张诚急忙捡起纸团,连声应道:“奴婢这就去办,奴婢这就去……”
训斥完邱橓和张诚后,朱翊镠把目光放在了于慎行身上,讥讽道:“于大人,此次查抄你没能起到一丁点的作用!依本王看,你还是赶紧回去上疏请罪,求皇上念在往日师生情的份上,开恩宽恕你吧!”
“那殿下您呢?”面对朱翊镠的讥讽,于慎行没有慌乱,反倒是质问起了对方。
“你什么意思?”朱翊镠沉下脸问。
于慎行昂首挺胸,坦荡荡道:“您说我们是废物,说我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请问您又起到了什么作用?抄家所得钱财不多,可这是你让我们去抄的,如果说我们无能,那殿下您便也是无能咯?”
“于慎行,你好大的胆子!”朱翊镠发怒了,向来跋扈张扬的他哪里受过这种气,他当即便下令道:“来人!于慎行胆敢言语羞辱皇室宗亲,把他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谁敢。”于慎行仍旧淡定如常,背板似乎挺得更直了,他回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就侮辱皇室宗亲了?而且我乃朝廷命官,只有皇上才有权利下令对我动用刑罚!潞王殿下,您可别忘了,您只是皇上的弟弟!”
“你!”朱翊镠气得不行,恨不得冲上去活活踹死于慎行,然而他即便再气,再嚣张跋扈,心里也有着一杆称。
这杆称无时无刻都在告诉着朱翊镠,哪怕他跟皇帝朱翊钧一母同胞,哪怕当年李太后曾扬言要把朱翊钧给废了,改让他来当皇帝。
可这一切终究未能真正实现,他这一辈子,始终都比朱翊钧矮了一大截,他始终都只能是亲哥哥的臣子。
于慎行走了,身后娇生惯养的小王爷还在发疯,对他的背影发出着十分恶毒的咒骂。
直接忽视了这些难听的言语,于慎行现在只想赶紧回到驿站将消息写成信件,再派人连夜送往京师。
后日就是张敬修下葬的日子了,他说什么都得去送恩师的长子最后一程。
……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邱橓,于慎行,张诚等人都在奋笔疾书。
就连骆思恭也在忙着四处寻找线索。
唯独王锡爵十分悠然,因为他早在昨日就已经将奏本写好,并加急送往了京师。
估摸着这会儿,奏本应该已经送到皇帝手里了。
另一边,几千里外的京师应天府,紫禁城,乾清宫内。
万历皇帝朱翊钧在看完王锡爵上疏的奏本后,整个人都被震惊了!
“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