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董世礼，今天喝完这最后一口酒，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就着夕阳，董世礼将手中的二锅头，一饮而尽，然后从海岸一跃而下。

在海中呛水的时候，他感觉好像吃下去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体不再下沉，并且在水里呼吸自如。

隐隐约约地，好像还听到有东西在跟自己说话。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疯了，直到他从海里，一步一步走上岸，才终于相信自己身上，似乎发生了些了不得的事。

他捡回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是二舅打来的。

他想了下回拨过去。

“二舅。”

“世礼，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你爸妈上午出了车祸，当场就走了。”

董世礼挂了电话，坐在岸边久久没有回过神。

“木头。”

“小鱼，我的。”

“人类，你有面包吗？”

突然的声音，把他惊醒。

董世礼左看右看，四周除了几只海鸥，没一个人影。

“面包，面包。”

这次他听清了，声音就在近处。

他环顾周围，只有一只海鸥在他面面。

海鸥歪着头看他，“你在找什么？”

董世礼这次确定了，声音就是眼前这只海鸥发出来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对海鸥说道：“你在跟我说话？”

海鸥被吓了一跳，立马飞起来。

过了会儿，见他没动静，海鸥在不远处落下，然后歪着头打量他。

“你也是海鸥吗？”，海鸥在远处问他。

“大概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说鸥语？”

“我也想知道。”

海鸥跳着小碎步，向他靠近。

“你有面包吗？”，海鸥问。

“没有。”

海鸥飞走了，没一会它带过来十多只同类，落在他旁边。

“你真的会鸥语？”，“小欧肯定骗人的。”，“你会飞吗？”

海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吵得他脑仁疼。

正当他想要怎么让它们闭嘴时，说话声突然消失了，变成了正常的海鸥叫。

董世礼心中一动，默念“开启”，果然又可以听懂它们的话了。

他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他没再理这些海鸥，朝市区跑去。

他先回酒店洗了个澡，然后撕掉遗书，等到天亮，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路上他见到遛狗遛鸟的，都会上去交流几句，当然不是跟它们的主人。

路人把他当疯子，居然跟鸟说话。

董世礼确认了，他真的可以跟动物交流，而且似乎有种特别的亲和力。

一路舟车劳顿，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南平县。

二舅来车站接他，他看着窗外闪过的大街小巷，只是依稀还有记忆中的影子。

办完父母的丧事，他来到他们生前经营的动物园。

动物园近两年效益不好，欠下不少外债，他用车祸赔偿金，勉强把外债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