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老包,当然,这个不是真名,但是别人叫习惯了,我也就把这个绰号习惯了,比我自己的本名还习惯。
“老板娘,不是我说你?都在这儿了,在这里装什么清纯呢?”
酒店外,漆黑一片,一个光头男穿着背心短裤,大大咧咧又不怀好意地吹着口哨,对走廊里路过的一个女人打趣道。
他口里的“老板娘”,一身黑色长裙,此时正面无表情地踏过酒红色的地毯,看起来没胸没屁股,要不是穿着裙子,留着长发,简直要被当做男人了。
这是我老婆,在我老婆,黑色平底鞋的摆动间,还有双皮鞋与之节奏一致。没错,我正是这家酒店的老板,我的皮鞋不算很新,但质量也还称得上乘,比老婆的平底鞋贵多了。
我停下步伐,示意身旁的老婆先走一步。
黑色的短发下,妻子的眼珠转动,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昏暗的深处。
简而言之,我是老板,她是老板娘,我们两口子开了这家酒店。我们这个酒店别名会所,最核心的业务,其实是干“那个”。
“那个”是哪个呢?反正来我们酒店的人都懂,就是初次来,不懂的,听了我这外号“老包”,也大致懂了,谐音“老鸨”嘛。
“哟,大哥,您别生气,这样,等下介绍个好货,她亲自挑的,肯定让您满意,里面请,别急啊。”为了生意,我这个正牌老板给客人低个头也是家常便饭了
光头男黄褐色的皮肤上布满纹身,他舔了舔嘴唇,咧开嘴角:“干你们这种行当,自己从不下海的?别搞笑了,老子不信。”
我赔着笑:“那是那是,您说的在理,只不过,我家里那位只是给我搭把手而已,她自个儿真是不参与这个,再说了,您看她那身段儿,有个什么搞头,您就是玩儿了,也不尽兴吧?”
光头龇牙咧嘴,哈哈笑起来:“行,我知道了。”
我松了口气,正要离开,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力推了一下,还是那个光头男:“但如果,老子偏偏要玩儿她呢?”
我的背朝向他,因此他看不到我的脸已经阴沉下来,同时,走廊的阴影里也伸出一只大手,直接掐住了光头男的脖子。
几秒后,我还是决定和气生财,这年头,做点儿生意不容易,犯不着撕破脸。我把自己身上被光头男弄皱的衬衫再次抚平,喝退了那双大手的主人,也就是我请来看场子的人:“傻大个,你别闹,不知道大哥跟我开玩笑呢?”
那个叫“傻大个”的生得五大三粗,在我这里负责酒店的安保工作,主要就是负责我的人身安全,防止有人闹事。
“送大哥回房间,注意点儿,对客人要客气,傻大个。”我这么嘱咐着,但是傻大个和光头男的口角已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