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把他带回家,我和他还能在什么场合见面呢?”
她心情也不好,被崇渐知这样吼了一嗓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那么顺从。
崇渐知被怼得无言,踹了一脚旁边的鞋柜,却忘了自己穿的是拖鞋,脚趾传来清晰疼痛,却又不好在聂筝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咬着后槽牙忍住。
“还有事吗?没事我回房间了。”
聂筝扫了一眼被崇渐知踹歪的鞋柜,绕过摆着花瓶的茶几,上了二楼。
客厅变得安静,崇渐知独自一人,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前,他神情忽然变得落寞,目光落在那透明的玻璃花瓶上,伸手将花瓶里的桔梗花一支一支取出来扔进垃圾桶。
一共十一支,他在心里数着,取到最后一支时,花瓣落进花瓶里,浮在浅浅的水面上,瓶口狭窄,他取不出来,索性就将花瓶里的玫瑰也一并掏了出,茎叶间的刺将他掌心扎破,他却没感觉似的,把那捧粉色玫瑰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一片狼藉,崇渐知还觉得不痛快,又抄起花瓶,一起通通扔了。
顺便把茶几重新擦了一遍。
终于清净了。
他答应乔星,陪她演这一出戏,做她明面上的男友,以此逃避家族的逼婚。名利场上无非交易,他做她徒有虚名的正牌男友,交换乔星与自己合作的决心。
林氏暴雷,理星与崇渐知合作,趁机稀释股份,最终目的并不是让林氏破产,而是——吞并林氏。
事成之后,他答应再给乔星百分之二的股份。
这场交易,崇渐知并不亏。
可他心里为什么空落落的?
再见到乔星,是在第二天的林氏集团董事会。
林氏易主,崇渐森作为林美言的未婚夫,陪同出席了这场会议。
见到崇渐知时,他的震惊溢于言表,崇渐知却像没看到他一样,径直走向会议桌主位上。
“崇渐知?你怎么会来?”
崇渐森一拍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看来林美言还没有通知你。”乔星此刻站了出来,“你没有发现董事会少了几个人吗?林氏出事,赵董和刘董早做打算,现在估计已经在去夏威夷的飞机上了。股权结构变更,林氏,已经不是林家的了。”
“什么……什么意思?”
“在你去亚美会所找小姐花天酒地的工夫,林氏的股份已经被一家叫徵越的公司秘密收购,而徵越的法人……”
“崇渐知……是你?”
听见崇渐森颤抖着叫出自己名字,崇渐知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他蛰伏许久,见着崇渐森气势凌人,自以为打了胜仗,就开始忘乎所以。
崇渐森却不知,这些年他早已经为脱离崇氏做足准备,之所以一直留在崇氏,完全是因为透云,那是他父母的心血,亦是他的执念。
“没错,我将出任林氏新一任的董事长,带领林氏走出困境,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崇渐知,你这个小人!”崇渐森简直气疯了,没想到自己被摆了一道。
崇渐知站在会议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如跳梁小丑一般的表兄,胜利的快意并未让他冲昏头脑,他依旧保持百分之百的冷静。
散会后,他拦住气急败坏的崇渐森:“海外项目继续给你做,但我得提醒你,下周一前,你会收到所有管理层员工的辞职信。告诉爷爷,重启透云,这是我做这一切的唯一目的。”
“崇渐知,你别得意,咱们俩没完!”
看着崇渐森灰溜溜地离开,乔星比崇渐知更加得意,她一把揽住崇渐知的肩膀:“渐知,你刚才简直太帅了,我答应你的事办到了,那你答应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