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寻找劳累加上找不到的心神折磨让她身心俱疲。
眼看天色马上就要完全陷入黑暗,她顿时绝望崩溃地蹲在地上无能狂怒:“在哪在哪在哪在哪?那柳树到底在哪?啊啊啊!说了柳树又不说位置!要我怎么找?后山这么大我怎么找啊!说啊!”
喊着喊着,她又不禁转换成了哭泣。
她看着手中的玉佩,无声地流着泪……
后山那么大,她感觉自己只找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积。现在再继续找,时间肯定来不及了,于是她不打算再那么累了地寻找那渺茫的几率了。
最大原因还是她已经跑不动了。
那么在最后的时间里,她只想歇会,在此慢慢等待死亡。
张楚红睹物思人,在最后的时刻里回忆着过往的种种,从童年到如今,父母的音容笑貌犹在,失去了他们,她不知道活下来的日子里自己该如何度过,如此随他们而去,对她而言倒也不算坏事。
似乎是刚才她的绝望怒喊,招来了一些东西,一旁上方的树叶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张楚红本能地抬头望去,一团深色的东西直接扑到了她的脸上。
她惊叫一声,伸手往脸上抓去,然而,在她的手来到之前,扑到她脸上的东西先一步跳开了。
张楚红还没来得及恢复视线,只觉手掌一松,手中的玉佩便被某个毛毛的东西抢去。
她一惊,视线赶忙聚焦,朝手的附近看去。
只见一只松鼠在她身前不远处人立而起,短短的前肢正紧紧地抱着她的玉佩。
那松鼠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楚红的眼睛,那眼神倒也不似普通动物,似乎蕴含着动物不应有的情绪,用老话来说,就是非常有灵性。
母亲留给她的最珍贵的玉佩被抢去,那还得了,张楚红吼了一声还我,连忙起身向松鼠扑去。
那松鼠灵敏地往左一跳,躲过了她的捕捉。
随后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一旁的灌木丛里。
张楚红见状,怕它跑掉,弄丢了玉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也一头扎进了灌木丛里,慌张追去……
“还我!你个死松鼠快还我!我已经真这么惨了,连你也要欺负我吗?!”她边追边悲愤地道。
这后山杂草是真的混乱啊,不仅茂密还高。松鼠体型那么小,实在是难以跟踪,好几次她都跟丢了。
但是在她跟丢停滞不前的时候,那只小松鼠又会重新跳进她的视野里,抱着那个玉佩假模假样地啃,似乎是在炫耀它的赃物。
张楚红连滚带爬地一直追着松鼠。松鼠一直往陡的地方带,杂草灌木很乱,刮得她浑身血丝,脸上也添了几道,追得太急,她在途中还摔了好几个跟头,浑身上下又新增了好多处摔伤。
她内心中已经有一个猜想,但她觉得太荒唐,不敢肯定。
一人一鼠就在这段追逐中越钻越深,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一个极度荒芜人烟的地方。
她身处一个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的高草地里,周围的不知名杂草皆有一人高,站在这片草地里,张楚红完全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只能看到头顶的天空。
但她只剩闷头向前冲,跟紧松鼠这一条路了。
“我跑不动了,你快还我……”张楚红力竭倒地,艰难地从杂草之中往前爬。
继续咬牙往前爬了一小段,眼前的颜色突然从一望无际的暗绿色变成了黄褐色。
随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爬出了高草丛,来到是一片大空地,一根草都没长的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