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害引起的枯白穗,穗颈没有斑点,剥开稻子的茎干,会有虫子或者虫屎。
“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里正问得诚恳,期待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村民们垂头丧气,后悔莫及,当初要是不站在边上说风凉话,哪儿有这档子糟心事。
柱子娘走到陈月身旁,侧头轻声问:“玉儿娘,他们的稻子,真没救了?”
陈月绕着稻田走了一圈,发现还是有少部分健康的稻子,只要把这部分稻子保住,村民的损失就会少点。
“嗯,枯白穗,确实没救了,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把没染病的稻子保护好。”
众人只知要把生病的稻子割掉,其他的,该怎么做,还是云里雾里。
里正迫不及待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是啊,玉儿娘,给个指示!”
陈月轻咳两声,理清思绪,“第一,把稻田里的水全部排掉,降低湿度;第二,把田梗的杂草全部除掉,增加稻子光照强度;第三,把发病的稻子全部割掉,控制传染速度。”
“做完以上的事情,就买些生石灰,磨成粉,拌着草木灰一起撒在稻田里。最后发病的稻子和杂草,全部烧掉。”
“枯白穗是发病的我知道,那那些刚发病的,我们如何得知它发病了?”虎子娘算是问到重点了,问出了村民想问的。
“是啊,那些刚发病的,我们怎么知道呢?”村民们跟着附和。
陈月耐心回答:“这个好办,看看穗颈有没有棕褐色的斑点,如果有,就不能留。”
张无赖为报被狼王欺负的仇,故意刁难陈月,“你敢保证我们按照你做的,稻瘟就被治好吗?”
墙头一样的村民最容易受人挑唆,又开始附和张无赖。
“是啊,要是没治好,还白瞎了那些刚发病的稻子。”
村民们侥幸地想,刚发病的稻子,没准能撑到夏收呢!
一人说道:“枯白穗是没用了,依我看,把枯白穗割掉应该就成。”
“我也觉得。”
“要不还是只弄枯白穗吧?”
......
自以为是的人到处都是,陈月只觉不可理喻。
见张无赖无故拱火,里正厉声训斥道:“张无赖,你就别瞎掺和了,你种地了么你就瞎掺和。”
“没种地就不能问了!我这是替大家伙问。”张无赖理直气壮,“张老三媳妇不也没种过地!她的话能信?”
要是玉儿娘没把稻子治好,光是村民的唾沫,就能把她淹死,他等着看好戏。
柱子娘再次挺身而出,维护陈月,“玉儿娘的话好不好使,你们上我家的田里看看就知道。”
“法子就是这么个法子,信不信由你们,照不照我说的做,自己定夺。”
陈月继续说道:“还有,任何瘟疫都不能彻底根治,只能防治,尽可能减少病害带来的损失。就算你们把朝廷里的大司农请来,他也不敢和你们保证一定把这个东西治好。”
“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里正心中自有定夺,就听玉儿娘的,其他人听不听,那是他们的事情。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面抱着侥幸的心态,想把刚发病的留下,一面又觉得玉儿娘说的在理......
一时间没个主意。
里正发话:“都别在这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和陈月道过谢,才带着家里人离去。
柱子娘正准备离去,就被陈月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