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问:“陈四,本官问你,林秀儿为你寻来典妻,就抵了张大富那五十两白银赌债,这事可是真的?”
陈四点头,“正如大人所说。我的确跟林秀儿约定过此事。”
典妻制度在本朝合理合法,但律法中也明确规定,凡为典妻者,必须知情。
否则夫家就有欺诈之嫌,被官府发现,这可是要蹲大狱的。
林秀儿没念过学堂,也是懂些律法的,现在徐慧娘和陈四都将矛头指向她,她哪里还坐得住……
她跪着哀嚎,“大人,民妇是被冤枉的,他们都跟陈月交好,自是会向着陈月,这些都是他们串通好的,大人可以一定要还民妇一个清白!”
“哭哭哭,就知道哭!”
刘翠苹虽然老,但也明白了。
她快步上前,拐杖一丈一丈地打在林秀儿背上,愤愤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老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你不是陈四家招丫鬟么?怎么那小寡妇是去给人当典妻的?”
张老太可真狠,打的林秀儿直接喘不过气来。
“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现在觉得我丢脸了,好啊!今天就把我打死,早就不想活了。”
林秀儿又苦笑,“摊上这么个赌鬼丈夫,是我林秀儿倒霉。”
这婆娘进去就进去了,外边逍遥快活的日子他可还没过够。
张大富赶紧撇开关系,“你自己做的好事,可别拉上我!”
陈月摇头,很多感慨,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给本官住手!来人,把这老妇拉开。”萧明又道:“事情经过本官已经了解清楚了。”
萧明根据村民的口供,再结合陈月他们的供词,将整个案件理了一遍。
玉儿被卖这事儿确实和张大富夫妇脱不了干系。
“来人,将张大富、林秀儿杖责,再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张大富夫妇跪在地上哀嚎,“大人冤枉啊,大人!”
“他们是堂兄妹,都是他们串通好的!还请大人明察!”
无论二人怎么求饶,萧明最后只道:“即刻行刑。”
官差取来长凳,无论张大富夫妇如何挣扎,都被官差死死摁在凳子上。
官差每落下一丈,二人就哀嚎一声。
林秀儿恶狠狠盯着陈月:“姓陈的,你给我等着。”
“啊!”
张大富:“还有脸叫,看你干的好事,把你男人也拖累进去了。”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刘翠苹当场就昏厥过去。
行刑完毕,官差将张大富和林秀儿押入大牢。
入夜——
有的人鼾声如雷,有的人却辗转难眠。
张大贵在床上翻来覆去,轻拍徐慧娘:“慧娘,可入睡了?”
徐慧娘说:“不曾。”
“哦,你说今日大嫂拿以前的事情威胁你,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可知道?”
徐慧娘向来本分,不像是会做出格事情的人,张大贵在床上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这才问道。
“你听错了。”
徐慧娘紧捏被角,闭口不言,心中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