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瓜群众的嘈杂声,还隐隐能听见张大富惨叫声。
“都给我住手!”刘翠苹将张老大护在身后,“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平民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本事你们把我这个老婆子也打死!”
“娘,娘,娘.....救......救我!”张大富被打得满地找牙,连话都说不利索,身后的禾苗也被压得一片狼藉。
陈四在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道:“老子就是王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打的就是你这个孙子。”
陈四是镇上赌坊专门负责放贷的,江湖人称四哥。
张大富从小就好吃懒做,不干正事儿,总想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来钱,十来岁就沾上了赌瘾,成了赌坊的常客。
林秀儿虽觉得张大富被打都是自找的,但他好歹也是自己同床共枕十多年的人,若她男人真被打死了,她就成了寡妇,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她苦苦哀求陈四,“四哥,你就是把我男人打死,我们家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五十两银子。两日,就两日!等我们筹够了银子就还给您。”
“我给你们多少个两日了?两日复两日,两日何其多?言而无信之人,叫我如何信你?”
林秀儿两眼一转,好似有了什么主意,招手示意陈四附耳倾听。
“四哥,若两日后......”
陈四有些动容,“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若是履行不了,等着给你男人收尸!”
待陈四等人离去,刘翠苹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老大媳妇儿,你跟陈四说了甚?”又问:“他们就这么走了?”
林秀儿心虚,“也没说啥,就是说了些求情的话。四哥耳根子软,就应下了。”
刘翠苹点头,“还是你有法子。”
张大富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一巴掌朝着林秀儿呼了过去。
“你个臭娘儿们,老子被打也不知在跟前挡一下,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咧咧。”
刘翠苹不悦,怒斥道:“够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若不是秀儿有法子将人劝退,明儿就该给你摆席了!”
林秀儿心生暖意,婆婆还是向着自己的,她也为刚才顶撞婆婆的事感到愧疚。
接着刘翠苹一棍又一棍打在张大富背上,哀嚎,“你个败家子儿哟,咋就不学好,让你不要赌不要赌,这是要把家败光呀!”
“我上哪儿给你找五十两银子去!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普通农户一年收成也就五两银子左右,张家摊上了这么个好赌的,两百文都很难拿出来,更别说五十两。
这可把刘翠苹愁住了。
“娘,别打大富了,事情已经发生,您这么打他也不是法子,眼下要紧的是怎么去筹这五十两银子!”
“对,娘,秀儿说的对,您就算把我打死,这五十两若是还不上,四哥也会继续找咱家麻烦的。”
张大富说的在理,眼下也没别的筹钱法子,气的刘翠苹只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张大富说:“娘,您就别生气了,生气也不管用,有时间在这生气,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筹够这五十两银子。”
刘翠苹:“你……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罢了,都是一家人,眼下要紧的是把银子筹够。”
“孩儿他爹,娘,这事儿不用担心,我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