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莱没有犹豫，“是我。媛媛要我提醒你小心言姐，小心言姐有一天会出卖你。我正好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媛媛的秘密，顺便也提醒你，媛媛还小，有这种邪恶的能力，她未来很可能会性格大变。事实证明，你够聪明，无需我提醒。”

“你这样等于变相的出卖媛媛，出卖了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媛媛可是一直伪装的很好。”

王为没想到两人的谈话会变成这样，牵过手爬过山，越来越亲近的两人怎么渐渐有了针锋相对的意味？

郁莱似乎并没察觉异常，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没办法，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难拒绝她了，等她长大了，能力变强了，我可能已经没机会提醒你了。”

王为立感一阵心痛，不该这么刺激郁莱，早该想到她有苦衷的，而且她的出发点也是为王为好。王为上前抓起郁莱的手，“没关系的，有我在她伤害不了你。”

王为语气坚定，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气，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媛媛日渐增强的能力，毫无头绪。

郁莱凄然一笑，微微摇头。

“…能不能离开她？我们走。她不会有事的，，，你知道的，只要身边有人她就会活的很好，西部不缺人。”避险是本能，但王为不是自私的人，转嫁危险给别人，不是王为的性格。这句话磕磕绊绊说出口，王为心里已经在骂自己混蛋了。

郁莱没有回应王为的表态，目光转向远山，“我不能走，我是一定要照顾她到成人的。你也不能留下，别问为什么。”明显已拒绝再深入这个话题。

看到郁莱坚定的神情，王为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了。

自己可以不多说，但必须要做点什么，大羽中毒时，自己放弃了么？！

王为转移话题，“莱莱，‘觉醒者’这个称呼怎么来的？”

“‘姓郝的’说的。还有，这次经过泰山时，媛媛‘听’到人家现在正式的称呼变成‘郝圣女’了，可笑！”说起姓郝的，郁莱双眼微眯，难掩恨意。

王为心下暗喜，[这才对嘛，自己的性格已经够死板够压抑的了，必须要确保莱莱洒脱些，喜怒形于色就对了。]

王为随口说，“我认为叫‘觉醒者’不准确。我感觉自己身体里住着另一个智慧生命，神一样的生命，我的能力就是神给的，叫‘神降者’怎么样？”

这是个很重要的事，事关‘觉醒者’能力的源头。王为看似随意，其实是有意装出来的，不想再见郁莱因此烦闷，必须带节奏，带轻松的节奏。

郁莱脸上有了笑容，“你也有这种感觉？姓郝的和媛媛都没有，我还以为只有我有。”

“最初我的眼睛是金色的，后来才恢复正常。‘祂’藏的很隐蔽，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这里王为没有仔细解释‘祂’的概念，先听听郁莱是怎么理解的。

郁莱没有接话，眼神里却突然露出一点恐惧，眉头轻皱，小嘴微张着，表情定格了。

王为一见大喜，郁莱果然知道的更多，马上追问，“你见过金色的眼睛？”

“…姓郝的和媛媛都是金色眼睛。”

“什么？！真的么？！”

“是。媛媛是我给带了无痕美瞳，她的眼睛原本是金色的。”郁莱趁王为震惊时，悄悄用力缩手。

试了两下，又没成功。

王为温柔的安慰道：“莱莱别怕，我没那种能力，这个我百分百确定。”

此时王为内心惊涛骇浪，金色眼睛/‘祂’/精神控制，这三者是什么关系？‘姓郝的’和媛媛眼睛都没有恢复原样，为什么自己的恢复了。因为自己发现了‘祂’？有可能。那具体是什么时候颜色变正常的？王为仔细回想在昆嵛岛那段日子，始终无法确定眼睛恢复的具体时间点，因为自己当时一直是回避照镜子的。实在想不起来，要不，回去问问言姐和大羽？

还有，有金色眼睛就意味着有精神控制的能力？这是必然关系么？自己在眼睛颜色恢复前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印象中自己从没有读取或者控制别人的感觉啊，这点王为很确定。

王为这次回忆足足花了五六分钟，这期间郁莱始终盯着王为看，慢慢的郁莱眉头舒展了，眼角的微笑再次浮现，明显是心结解开了，却不知郁莱具体想到了什么。多年后王为再问郁莱，郁莱也坚决不肯说。

王为从深思中醒来看到郁莱眉目含笑，王为立时如沐春风，也决定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回头再想。

“莱莱，我们下山吧。”

“好，…你松手啊，这样怎么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