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上李雪的脚步让我一整天都失去了她的行踪,我只好先回到她的住所守株待兔。
那张检查单被我找到拼了起来,检查人是李雪本人,检查单上有几个字非常显眼——“HIV阳性”。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应,自作孽的人不值得同情,我现在想到的只有这个孩子而已,如果作为母亲的李雪是阳性,并且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么冯橙橙在母胎里就有被感染的风险。
天黑了,李雪并没有和我预想的那样会回到这里,昨天我就发现他们家对面的那栋楼有一间是没有装修的毛坯房,我找到了那间房,撬开门后我进到阳台上发现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李雪家的客厅,他们家房子不大,是个两居室,冯橙橙一个人在家,茶几上放着装外卖的袋子,不见李雪的踪影。
冯橙橙是个勇敢的孩子,一个人在家一整天,一个人下楼拿外卖,一个人等天黑,天黑等一个人。即使是我这样的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这种孤独的生活,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她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命运。
我虽然没有对这个孩子做什么,可是命运却先对她动手了。
我很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个孩子,一边心疼她一边唾弃着她的父母,他们都该死。
夜深了,楼下出现了一个像游魂一样的女人,失了魂一样的来到楼底下和我一样看着楼上的灯光。这个女人就是李雪,她看着楼上的灯光,好像并没有打算上去的意思,踌躇了一会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楼上的冯橙橙此时听到了家里电话的响声,李雪的电话是打给家里的冯橙橙。我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是我能从李雪现在打电话姿态猜出来她此时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很温柔的,她应该是在嘱咐冯橙橙洗脸睡觉,她用手不停的擦着眼睛,看来是流泪了。
两人挂掉电话后,冯橙橙照着她说的开始洗脸刷牙,而她却在楼下一直站着,直到楼上熄灯后良久才离开,她并没有打算回家,她想去哪呢?
这个小区的后面是一条大江,坐在江堤上能看到上下游都有大桥跨江而过,也许是怕人孤单,桥上的灯光刻意装扮的很明亮。江堤上是没有灯光的,漆黑一片,也没有人声,只听得见远处的车声还有江里的船声,李雪一个人坐在江堤上,而我躲在后面的黑影里。
想这么多干什么,直接跳啊。
我的内心一直在期待她跳江的那一刻,连这片刻的煽情都嫌拖拉。
她的电话想了,四下无声,我能够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冯家忆打来的。
李雪指责冯家忆在外面鬼混,害了自己,而电话那头的冯家忆却是骂骂咧咧,丝毫不承认自己的过错。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得知婚后的冯家忆一直不检点,即使有了冯橙橙后也没半刻消停,无奈之下李雪只有带着冯橙橙远离他,然而却不知道自己那时已经感染了HIV,从她的丈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