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张老带路。”
江临同样恭敬一礼,不仅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还因为他带给江临的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如果说金老是“落叶静于无声”,那么眼前的张老便是“狂风雨骤袭来”。
相比之下,金老毫无意外要更胜不止一筹。
但张老对于江临而言,也决计是不可匹敌的强者。
眼见跟在身侧的江临步履沉稳,面色沉静,一看便知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张兴生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样,江临能够得到永安县内那一位的认可,就证明了有两把刷子。
在他气势冲击之下,面色平静也实属正常。
此时的李氏二子已经离去,此一路上唯余张兴生与江临两人。
一路行进,所见之人尽数低头。
不过多时,江临就在张兴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正厅之前。
厅内置一大圆桌,席面摆满佳肴美酒,微微散发着的热气不禁令人食指大开。
圆桌正对里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穿玄色袖袍的儒雅中年男人。
儒雅男人腰间佩有一把细小短剑,做工精细,价值不菲。
灯火通明的厅内,佩剑似有一抹淡淡光华流转。
“老爷,江先生已经带到。”
来到门前,张兴生恭恭敬敬地停在此处,未有半分逾矩。
倒是儒雅中年人站起身来,一摆袖袍亲自相迎。
“张伯辛苦。”
李茂江先是向着辈分极高的张兴生如是说道,再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江临。
“素来听闻私塾中有一姓江的先生才学渊博,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江临恭敬作揖行礼,“不敢当不敢当。”
这分明就是场面话,谁信谁傻。
更何况他自家人知有几两米,江临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如果再给他十载练拳,那才是他真正的本事令人折服。
至于现在?
还是依仗金老这座靠山……
“入座,入座。”
李茂江满脸和善地引江临进入正厅,他坐在主位,江临则是坐在他的左手边。
在这个过程中,张兴生这个管家极有眼力劲地退下去了。
一时之间,整个席面上也就江临两人,再无他人。
两人一同坐落之后,李茂江主动问起了李氏二子所在私塾里的表现。
酒过三巡。
李茂江自然而然地‘真情流露’,“江小友,若是攀关系,你可知你要唤我什么?”
江临面色红润,显然也是有些‘不胜酒力’。
闻言,也是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学生不知,还请昶之先生解惑。”
文人一道蕴养浩然书气,李茂江身为文人第三境的存在能被一坛珍藏美酒灌醉?
开什么玩笑。
不过,既然对方想要如此,江临也乐意奉陪。
“永安李氏放眼整个云山郡都是有名有姓的大族,自然也是对金老敬仰已久,我易师更是与金老关系莫逆。”
“按照辈分,江贤侄身为金老弟子不若唤我一声师兄。”
谈笑间,李茂江就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
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是来自永安李氏的热情相交。
若是常人在这个时候,能够被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如此以待,恐怕早已默认下金老弟子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