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教授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惧意，瞳孔微微收缩，额头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多。
然而随着恐惧逐渐蔓延，他的眉头开始紧皱，眼神忽然变得愤怒起来。
他紧咬着牙关，嘴角微微抽搐，双手慢慢攥紧成拳，眼中的恐惧开始被愤怒的火焰一点点吞噬……
“第二次了，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我说过了，我和丁毅教授并不算熟悉，这里是实验室，我是科研工作者，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
查理教授的怒吼声在实验室里回荡。
看着查理教授的样子，文群涛怔了怔，缓缓将证件收入怀中，皱眉问道：“您不要着急，我是丁毅博士的学生，只是想了解一些真实情况，您刚才说第二次是什么意思？”
“你是丁的学生？”查理愣了愣，神情也缓和了不少，半晌后，他忽然一拍脑门说道：“我也是糊涂了，丁毅提起过你，但他当时说得太快，我又记不住你们中文名字的发音，所以丁晴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一时没想起来是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文群涛追问的道。
查理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说道：“大概四天前，丁毅忽然回来了一趟，给了我几支药剂让我保管，告诉我一旦他女儿或者是你联系我的时候，把药剂交给你们，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他离开没多久，就来了几个家伙，也向我出示了证件，自称是国家通信安全局的，要来搜查实验室。我当时有点懵，就把钥匙交给了他们，任由他们在实验室里搜查了一圈，而我只能在外面等。
等他们走后，我再回到实验室，就发现这些动物有些异常。而且就连存放实验药品、试剂、设备的房间也被他们撬开了！”
“被撬开了？”文群涛看了看满地的凌乱，皱眉问道。
“对，这个房间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只有几个人知道密码，所以除了撬开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拿走了什么吗？”文群涛问道。
“一些药品和制剂，还有实验设备。他们说要拿走调查，晚点会给我一份清单。”查理教授一脸沮丧。
“那些被他们拿走的东西能干什么？”文群涛反问道。
查理教授想了想，摇摇头：“看起来都是一些普通的实验设备和制剂，一般大学实验室都会有的，至于能做什么，这就不好说了，但我想他们拿走一定是有用处。”
最后一句纯属废话，文群涛听完耸了耸肩，带着侯杰又在这个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又问了一句：“还丢了什么？”
查理教授抓了抓乱草似的金色头发，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他们拿走了一份重要的试验数据！”
“试验数据？”文群涛注意到查理教授强调了‘重要’这个单词。
“对，换血项目的试验数据！”
“换血项目？！”文群涛愣了一下，看着查理教授。
查理教授怔怔地盯着那个打开的保险柜，低声说道：“换血项目是一个还处于保密阶段的国际合作计划，由多家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参与。加拿大只有我们实验室加入了这个计划。这是一项高度前沿的生物基因改造计划，最初针对的主要是埃博拉病毒，如果我们研究成功，将通过改变人类基因序列和染色体结构，达成治愈包括埃博拉病毒在内的各种新型病毒的目的。不过……”
“不过什么？”文群涛听出查理教授话里有话。
“不过如果这些研究数据被人利用，会……会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侯杰一直举着翻译软件在旁边静静听着，此刻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翻译显示，也不禁问了一句。
查理教授叹了口气说道：“弄不好会产生变异，我们的技术还不够成熟，在给动物做试验的过程中，曾经有动物发生了严重的变异。”
变异？文群涛看了看铁栅栏里那头呲牙咧嘴的银背大猩猩，心里猛地一颤，死死盯着查理教授的眼睛：“这些动物忽然变得暴躁，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查理教授沉重地点点头：“极有可能，他们在搜查的过程中很可能有人给它们注射了实验试剂。”
说完查理教授痛苦地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皱眉继续说道：“那些人里面有一个穿灰西装的华裔，那人似乎对我们的研究很熟悉，而且问的问题也非常专业，我怀疑是他动了手脚。”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怎么会知道？”查理瞪起眼回答道。
“是不是这个人？”文群涛从自己的手机里找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查理教授。
“对对，就是他！”查理教授只看了一眼就连连点头。
“是那个田陌。”文群涛回头对侯杰说了一句。
“又是他？”侯杰瞪大了眼睛：“绑架我，高速公路上截车，再到现在实验室被洗劫，基因变异，他究竟要干什么？”
文群涛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转向查理教授问道：“您刚才提到这个人出示的证件是国家通信安全局是吗？”
“是的，他是那么说的。”查理教授说道：“当时我很紧张，那些人的态度又很不好，所以我也忘了检查一下他们的证件。”
“我觉得这里并不安全。”文群涛严肃地对查理教授说道：“我建议您先离开实验室，等下我会和我们部门联系，来检查这些动物的情况。等我们的人到了您再回来配合做进一步的分析，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查理教授长吁了一口气：“要不是丁晴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过来，我已经想回去了，我甚至想要报警……”
“皇家骑警恐怕帮不了您。”文群涛苦笑了一下：“您还是回家等电话吧。”
……
往回走的路上仍然是侯杰开车，文群涛先是用英文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就怔怔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侯杰忽然问道：“丁博士给你的那三支试剂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