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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县衙
“下跪何人!”
“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就是路过看热闹的。”
“去你妈的,浪费你老爷时间。”吴有才气的七窍生烟,恶狠狠吩咐左右;“该打,狠狠的打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就打20!10!算了,就给我狠狠的打3下!”
门外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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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道馆
看到道馆就像回了家,张老道的话匣子就开始有些止不住了,抚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看着简陋的道馆前门牌匾啧啧称道:“青阳青阳,气青而温阳,再结合这香火稀疏的情况,给道馆起名的人看起来是心有明月身在沟渠。”
汤子衿大奇,笑道:“就一个破门加一个牌匾,老道你就能编出这么多大道理来啊。”
张老道见汤子衿不信,反而喜不自胜,心想这姑娘真讨人喜欢,嗓子痒痒就知道给递话:“小丫头片子这你就不懂了,让老道我给你好好解释一番。青阳本为春之意,按理说去这个词本来有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意思。但是看这个前门情况已然是多年香火未续,看来取青阳牌匾之人也早已冰心不在。但为何不换牌匾,可能也正印下了《岁暮归南山》中那句”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
“老道你又胡诌了。”汤子衿嘟着嘴巴回道。
这边,左良洲上前把门敲开,一个年纪三十好几,头戴方巾,胡子邋遢的青袍道士打着哈欠探出门来:“参拜不接外客,问卜看字,一两一位。”
”道长莫怪。”左良洲上前递上吴知县给的地址:“吴知县吩咐我们来这洗洗晦气,这是亲笔信。”
那位道士接过纸条囫囵一看:“那就是问卜看字,惠谢一人一两。”
几人心下一惊,怕不是上了吴有才的套,破财消灾来了?左良洲左右一摸:“道长,我们一早走的匆忙,银两都还在昨夜下榻的地方,身上只能凑出点零钱你看可否?”
那道士依旧是无精打采:“那小友你福报尚浅,烦请下次再来。”
汤子衿正要着急,左良洲刚要开口,只见张老道飘飘然对着这道士作了一揖:“福生无量天尊,这位道友,青阳虽已过,日暮言过早啊,你说福报尚浅,我看,缘分倒是已至啊。”
那道士正要发话赶人不吃这一套,张老道欺身而上,用身体挡住大家的视线,小声快速说道:“四个人给你三两,都是同道,给点面子。”说罢迅速将手里的碎银塞到道士手中。
边转身边和汤子衿使眼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表示自己已经谈妥。回过头却见那个老道掏出银子,一个个仔仔细细用大牙咬过,确认没问题了,才把门推开,另外一只手拿着浮尘一甩搭在手上,对着众人说:“几位福缘已至,还请里面请。”
四人跟着就进了道馆,那道士不经意的左手一带,破旧的道门又合上了。
四人跟在后面走,道士在前面还在把玩着手里的银两,一路走到尾,是一件破旧的茅房。左良洲刚要开口,那道士却直接说道:“进门靠最里面的桌台下面是入口,半个时辰,速去速回。”
左良洲也不多问,简单道谢就准备走,汤子衿却忍不住追问到:“那为何要收我们银子,如果我们真没钱呢?“
那道士人已经在往外走,声音悠悠飘回来:“修道也不能光喝西北风啊。”
人走远了,远远又跟了一句:“大街上人来人往,如果不守规律,遇到有心之人,起了疑心。到时候,可能就没有半个时辰了。”
四人走进门,桌子下面果然露出一个深可见底的大洞,洞那边传来隐隐的亮光。左良洲弯腰走在最前面,汤子衿跟在左良洲后面,罗汉本想最后一个进洞,刚刚探头进洞,想了想又退了出来,倚着桌子,就在屋子里面打起坐来。
剩下三人探身出去,竟然到了县衙的三堂后花园,看来这道馆看起来和县衙相隔甚远,但是东南角和西北角竟然有相连之处。
后堂明晃晃的停着一具尸首,汤子衿低呼:“贾,贾行仁!!”
......
卫所大帐
“牛爷,贾家和您打过照面的一行人被放走了。”
“滚绣坊的少东家?”
“听说是。”
“安排兄弟跟一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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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县衙
“啊唉~”吴有才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接着道:“下一位。”
“小民贾行痴。”下面跪着鼻青脸肿的正是我们的苦主,一脸老实的贾行痴。
“什么?谁把你带上来的?你是本案重大嫌疑人,最后才到你。”吴老爷一脸惊讶,赶忙转过头向自己的师爷使眼色。
“老爷,这就是最后一个了。”累了一整天了,师爷也是愁眉苦脸。
“啊,那本老爷看来是严重休息不足,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吴老爷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大声喝道:“看热闹的都散了吧,本老爷要先休息去了。”
然后,又对着师爷吩咐到:“除了那几个昨日路过贾府看热闹被带回来的放了,其他的接着扣在大牢里面好生看管,没有老爷我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许进去,一个人都不许出来。”
师爷问道:“济南滚绣坊的一行四人可还要过问?”
吴县令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皱起眉头:“滚绣坊是宫里面钦点的绸缎贡商,要问你自己去问,老爷我才不想给自己找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