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申父申母就早早的起床,准备去买菜。
女儿女婿好久没回来了,申父夸口,要给他们做一桌子硬菜。
“老申,快点,出去买菜了。”
阮心挎着包,在门口吼道,嘴里念念有词,这老头,总磨叽。
"快了,快了,等我把这剩下的地拖完,马上就来。"
申父乐呵呵的回应,随即加快了拖地的速度。
“快点,一会儿女儿女婿回来了,冷锅冷灶的吃什么?”
倚着门框,阮心再次冲里面的人吼道。
“来了,来了。”
申父拖完最后一点地方,才放下拖把,见老婆是真的不开心了,赶忙出来哄。
“老婆,别生气,我这不是来了嘛,女儿女婿回来见到家里乱糟糟的不也不好嘛。”
阮心横了申父一眼。
“就你磨叽,快点走了。”
“得嘞,太后娘娘出宫,老奴给您开道。”
申父勾着腰,扶住阮心的手。
“噗嗤。”
阮心被逗笑了,手搭了上去。
“起驾,出宫。”
“得嘞,您仔细着脚下。”
……
申喜乐回到家的时候,阮心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申父在厨房做饭。
一如从前,爸爸从来舍不得妈妈进厨房,他说,妈妈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得仔细呵护,油烟会熏坏。
“阮女士,你怎么光欺负我爸,又是我爸做饭!”
边脱鞋,边吐槽,爸爸对妈妈,一如既往,十年如一日。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长大,申喜乐的内心是充满爱的,她以为,所有人婚后都这样。
却不想,遇到了宋逸阳,打破了她的认知。
阮心嗑着瓜子,头也没抬。
“你爸嫌我做的不好吃,我有什么办法?”
申喜乐悄悄翻了个白眼,“就你借口多,不想煮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咦,逸阳呢,逸阳怎么没回来?”
阮女士朝申喜乐身后看了又看,确定只有闺女一个人回来,十分不满。
宋逸阳怎么回事,结婚一年多,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太不把娘家人放眼里了。
提起宋逸阳这三个字,申喜乐就脚步虚浮,好怕露馅,她的老母亲是何等精明之人,一个眼神,就能戳破她的谎言。
小时候考差了,只要在阮女士面前撒谎,都会被看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火眼金睛。
但其实,申喜乐自己不知道,每次她心虚说谎的时候,眼神就会往别处飘。
这次因她垂着眸,没看阮女士,阮女士盯着她看了数秒,也没看出什么。
“他忙。”
申喜乐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阮心听了,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丢掉手里的瓜子。
“忙什么忙,忙得连回家看看丈母娘和岳父的时间都没有了,他眼里到底有没有我们?”
来丈母娘家都这么三催四请,可见平时对自家闺女也好不到哪儿去。
申喜乐本就不擅长撒谎,加上又有些怵阮心,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别看阮女士平时看着脾气好,好说话,实则最不好对付,又精明的很。
离婚这事儿,只能先告诉她爸,然后在曲线救国。
“妈,你说什么呢?我去厨房看看我爸做什么好吃的了,我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申喜乐脚下生风,赶忙溜进厨房。
阮女士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总这样毛毛躁躁。
申喜乐进来的时候,申父正在炒菜。
听到脚步声,猜测应该是女儿回来了。
回头一看,果然是女儿回来了,申父高兴地合不拢嘴。
“哟,我们家乐宝儿回来了,爸爸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辣炒小排。”
爸爸系着围裙在厨房炒菜的模样,格外的温馨。
申喜乐走向前,抱住申父撒娇。
“好久没吃爸爸做的小排了,想想就流口水。”
在爱的人面前,她总是会忍不住想撒娇。
“小馋猫,一会儿就好。”
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有一瞬间申父红了眼眶,乐宝多久没有这么冲他撒过娇了。
不想叫闺女瞧见,抬了抬眼,眼中恢复清明。
从她结了婚,家里就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他们老两口,有时候想女儿的紧,又不忍经常打电话让她回家,怕惹得婆家烦。
申喜乐抱着申父,心里异常安稳,爸爸的后背,很宽广,很有安全感。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还有无条件爱她的父母。
申父利索地盛好菜,脱下围裙,看了眼客厅,没见到宋逸阳,有些纳闷,女婿怎么不跟着闺女回来?
“逸阳呢,逸阳怎么没回来?”
申喜乐低着头,绞着手指,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方案,叹口气,豁出去了,实话实说吧。
“爸爸,有件事情,我要告诉您,你听了千万要稳住。”
申父见她绞手指的模样,心里一抖,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什么事儿?”
“爸爸,我和宋逸阳离婚了。”
申喜乐硬着头皮一口气说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后,顿感浑身轻松。
有些事情真的不适合憋在心里,憋心里太久,容易把自己憋坏。
离婚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敢告诉父母,憋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如今说出来了,好似最后一些执念也一同放下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申父哆哆嗦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儿那么喜欢宋逸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离婚了?
一定是宋逸阳那个兔崽子,做了对不起乐宝的事。
“乐宝儿,你告诉爸爸,是不是宋逸阳那个兔崽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