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清汗颜。
望向庭中,一方清池边俯身站着一白衣男子,拨开半帘斗笠,露出清俊的眉眼,另一只手轻轻划在水面,拨弄着绿圆的莲叶。
“夏荷!”柳若清咧开嘴角,快步来到白衣男子身旁。
“怎的今日起这么早,妻央又找你说话了?”夏荷直起身,水珠顺着指尖滴答下坠。
“那倒是没有,仍是昨日找过我那一次——”柳若清抿唇,伸手将方池中游弋的小鱼细虾搅得纷纷钻入荷草:“到现在依旧是心烦意乱,思绪万千。”
“是力山那事吧。”夏荷摘下斗笠,笑看着池中抖颤的水草:“许是你早已猜到真相,不愿相信罢了。”
柳若清闻言一怔,而后扶额:“不是我说你,夏荷,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啊?的确是这样,可是,我只怕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前些日,犁县的一猎户独自前往几十里外的力山偷猎,十几日后仍不见人归,其妻儿迫不得已报了当地县衙,犁县县令本想糊弄了事,可近几日本县案子中已有四人在力山失踪未归,邻县竟也有不下十桩这样的案子。
“只好派了几十号人上力山搜寻,领头的是个低级蛊灵,次日傍晚竟只有那蛊灵回来了。回来时面色乌黑,身上长满毒疮,口不能言,没几时辰便现了原身,暴毙身亡。
“这事儿虽被县里及时封锁,可毕竟少了那么多人,闹的人心惶惶。据我听说,京城那家可是蠢蠢欲动。”柳若清略带嘲讽地说。
夏荷轻轻颔首,道:“昨日妻央与我讲议的亦是此事。能让林家如此在意的,不会是什么好事,恐怕确实没那么简单。”
“这正是我所想的,力山这事从头到尾,我们并未亲眼所见,只不过是林家家主林风贺来信知会了妻央。”柳若清道。
“力山上的,究竟是尸蛊作祟,还是有心人从中作梗,亦或是其他,我们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