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本质的问题在于,他借着那块调转碑,从陆地转向了天空,经由那阵狂风,恰好踩上了“梦行之梯”。这一切到底是恰好还是青染特意而为?
藏在梦境中的“繁荣之触”非要他来取得吗?青染的记忆为基的梦境里头,为何会和他曾经历的潜渊之梦扯上关系?
他努力回忆着先前梦境的内容,那场游戏和在真实事件中的回忆印象交叉出现,他反而会比余易白和张亭北看得更清楚。但这发生在时间线上数十年后的同一地点,反而让他无比疑惑。
是否他的每一步导向的结局都是来到这片记忆当中?毕竟他到奥威亚的数月间,都不能说他了解这个城市,到底是保守下膨胀的突进,还是一路狂冲后被陈腐狠狠地拖住脚跟。
更何况他的时间线在此不过是短短一截,不过是那些镇民日常生活中匆匆路过的外乡人而已。
两人正处在山间的石道上,修缮平整的石块走起来一点都陡。
“在想什么呢?”一问道,“我瞧你一路上都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对镇上那些尸体还有想法?”
亚希伯恩对他突如其来的调侃,反应慢了半拍。他随即意识到,这副身躯的脑子好像不如自己本身转得快。难道一个人就不能身体素质和脑力双在线吗?
“我在想为什么秘首让我来收取‘繁冗之触’所代表的权柄呢?这种东西怕是只有位阶才能承受吧。”
一倒也不客气,直言道:“我也奇怪这件事情,我还以为来的会是‘兵灾’或是‘灶爷’,再不济来的也得是和僧侣那小子一个水平的刻印者。”
“说实话,我其实挺厌恶一种传言的。”
亚希伯恩摇头,他现在的战斗力确实堪忧,“通识.虚构”和因素炉结合而生出的虚构进化之树也是一个需要积累的东西,那东西如果积累多了,说不定能着手对本体那略显孱弱的身躯加点料。
虽不至于变成那种三头六臂,长着翅膀到处闲着无聊乱飞的鸟人,但起码遇到其他刻印者不敌逃跑时,能逃得更快些。
“觐见过神明之人便是这位神明钟爱之人,往后打磨,诠释刻印的时候便是康庄大道。其实人自诩万物灵长,但被最弱小的老鼠咬一口,不出几个时辰便歪了脑袋。所谓觐见神明,在我看来便是弯着腰去瞧祂,恳求祂手中漏出的一点好处的。”
亚希伯恩掌心银丝弹动,像是在抗议什么。但在他强行控制下,终于没有异常显露。
“但获取权柄这种事情上,位阶还不能说完全适合。或许你还有些我没能挖掘的才能,好好替秘学会打工吧。秘首必有其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