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熟悉的门就好像彻底放弃亚希伯恩这个名字背后过往的一切,他精神上的疲态一扫而空,他曾一直幻想可以再次回到过去,但是过去一直不欢迎他,就像他一直坚持自己的研究,不惜得罪雪国祭祀和迷宫技师。
转向另外两扇门,他首先放弃了那扇华丽的门,华丽而又陈旧就像是地下坚守权威的领袖,压迫着他。亚希伯恩似乎有点理解这些门的含义了,恋恋不舍的过去,令人发狂的权威,还有...未来吗?
不善解密的他,在此刻如此确定三扇门的含义,对着门轻声笑出了声,暗道,自己接受的命运确实称得上未来二字。这一切无非是直觉,但在这种幼稚的感觉下,他打开了崭新的大门。
“菲尔德老师,亚伯不会出事吧”格温德林拿着一块布仔细擦拭着一块零件,一旁坐着一个中年人,正用一台仪器校准着一个精巧的模块,颇为悠闲。“放心,这小子滑得很,这次是那群神棍做得太过了。”
菲尔德并不担心亚希伯恩,一套完整的装备,一支随时应对的探险小队,仅仅是在雪原上避避风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希望没有意外发生吧。
“神棍都认为巡猎作为冬神的使者,人们应该对此保持敬畏,又对技师们研究巡猎假装不知,只要每个月定期把各类巡猎的器官部分上缴就足以堵住他们的嘴了。”菲尔德试图拆解手中的模块,他挽起袖子,露出了一整条机械臂,机械有条不紊地运转着,甚至在他不动声色时,鲜有人能察觉眼前的技师竟有如此精巧的义臂。
格温德林停下擦拭,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还不放心吗?”菲德尔注意到她的纠结。
“亚伯这次...搞得是有点过分,可梅菲斯特先生没给他求情吗?”
“格温,记得我告诉该怎样看待这片土地的吗?”菲尔德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取之雪原,还之雪原,藏于地下,尊于土地。”
“这是我为数不多可以认可神棍们的话了,我们依靠雪原生存,猎杀巡猎武装自己,却永远不是雪原的主人。”他注视着手中的模块。“至于梅菲斯特,作为药剂学,仪轨学的专家,和巡猎样片接触最多的人,心中巴不得自己的学生对巡猎的兴趣再浓一点,这点小事他不会放在眼里的。
亚希伯恩天赋很高,但他太大胆了,没有敬畏心的人注定被抛弃。”
可是他只是想让我们在雪原上更好的生活下去。
格温德林想开口解释,可话始终咽在喉咙。她用力地捏着手中上着油料的布。她还记得亚希伯恩被驱逐时的境况,无人肯出头为他说上一句好话,也许是私下的好话已经说尽了,但她永远忘不了那种绝望的眼神,失望透顶。
格温有种预感,亚希伯恩可能永远不会踏足这片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