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政便看向了张玄素,张玄素点点头,走上前去,开始颁布新法。
“第一点:各县必须遵照圣上之口谕,先存百姓,各县不得有违背此圣谕者。凡各县大小事务,先以灾民为重,能满足的满足,不能满足的想办法满足,实在不能满足的,想办法居中调和。”
张玄素浩浩荡荡的说着和李政一晚上琢磨下来的新法。而李政则是趁机悄然溜了出去,赵可成倒是听得一脸认真,可还没听多久,就发现有人在身后拍自己。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纪军莫。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纪军莫,而纪军莫则是轻声说道:“殿下有请。”
赵可成一听,不敢耽误,悄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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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府门时,李政正在阴凉处,十分不在意礼节的就地而坐,等待着赵可成。
赵可成见状连忙跑了过去,李政甘甜的吃着甘蔗,看着赵可成朝着自己跑来,而后说道:“坐。”
赵可成闻言,也没顾什么礼节了,直接坐了下来。
然后李政又将手里的甘蔗掰断,递给了赵可成。赵可成接过,并没有表现的受宠若惊。
“我来时,向上举荐了刘洎,他给我来了书信,说,河南水患严重,先留在了河南赈灾,特意想我举荐了,他说你这个人,忠贞不二,心存仁义,就是不懂变通,不谙世故。”
赵可成也没什么隐瞒,笑了笑说道:“思道谬赞了。”(刘洎字思道。)
可李政却说道:“但依照我看,你也未必不谙世故,不然也不会出来了。你是不想懂得官场,或者说,你是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
赵可成听后,站起身来,恭敬行礼:“知我者,楚王也。”
李政却不受,将他扶起后,又让他坐下。开口问道:“来,先说说,河北义仓的粮食。”
赵可成叹了口气说道:“河北自隋末开始,因为历经各路反王割据,政令不同,每一任都有一朝的政令、印章、鱼符,朝更暮改,有时候,上一任的印章,还没有下发到下面官员的手上,就已经是作废的印章了。故而开始逐渐盛行以口传令,上面的官员,以亲信之口,将政令传给下面的官员,这一风气,延续到了如今。即使如今天下大定,也没有改变这一情况。”
“所以,义仓的粮食,是他们口头调拨的?下面的官员那就不怕朝廷追责?”
赵可成解释道:“监察御史每隔几月就来一次,可每次来,他们都是查案不查人,除了马御史等少数几人外,大多都是来一阵,吃一阵,伺候好了,相安无事,不满意了,随意参奏。即使圣上下令,不许御史在地方吃肉,也不能改变。而就算查起来,也因为无凭无证,只能抓几个底下办事的官员交差,可他们一走,又开始盛行此风,无穷无尽。”
李政点点头,他一进河北,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
而赵可成则是继续解释道:“如果手下的官员,不听从,调走的调走,免官的免官。因为往往,他们会在之后,补办一份文书,将这封文书,作为手下官员不从政令的证据。”
听到这里,李政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能做到刺史,就没被逼迫过?”
赵可成解释道:“臣的族兄赵仁本,在朝中任职殿中侍御史,于治书侍御史马周走的较近,他们因此不敢为难臣。”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