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谢洛书看着手里尚未开封的书信眸色不明,
这一刻他犹豫了,如果打开看到的内容是她居心不轨该怎么办?
人不能连自己都骗,所以他知道他私心里希望她永远不要站在自己的对面。
哪怕不能并肩,也不要站在对立面。
海渡一直看着他的神色,在看见他眼睛里滑过挣扎时,心中一滞,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书信上。
他从来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对姑娘爱护尊重,可偏偏在第一次看见南善宜,这样一个举手投足间都是柔弱温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时,警钟长鸣。
因为身旁的人是那样专注失神的看着她。
也许是为人臣子的警觉,他隐隐约约觉得该分开他们,该早早的分开他们。
所以,看着谢洛书手里的书信,海渡希望那里面是能够让他杀了南善宜或者与她永不往来的东西。
终于,谢洛书打开了手中的信件。
海渡紧张的看着他,在看见他眼眸含笑的那一刻,身侧握紧的双拳脱力一般松开。
没有机会了。
谢洛书隐下眼底的愉悦,心情舒畅,把手里的书信递给海渡,他语气平静,好像无所谓结果:“你错了。”
他自以为心绪无人知晓,却不知自己此刻嘴角上扬。
海渡扯了扯嘴角:“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爷的回信里写着,据苏倾月所说,她是在被人追杀途中遇到南善宜的,在知道她想去长安申冤后,南善宜便帮了她。
海渡很矛盾,他现在一边觉得自己错失了良机,一边又有些庆幸。
这样让人惊艳的女子,若真的被他害死了,他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吧。
他是个文人,手上又怎么能沾上无辜女子的性命。
更何况这个女子还心怀苍生大义。
海渡走后,谢洛书独自在窗前站了许久,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温和愉悦。
冬日的天空并不明媚,今天也一样黑沉沉雾蒙蒙的。
可此刻谢洛书的心里却晴空万里,春和景明。
他原以为他对她的念头没这么深,说断就能断。
可直到刚刚,他知晓她不是站在他对面的那一刻,悬着的心落地,因为暗喜而惊起的波澜,都在无情的戳破他的自我欺瞒。
他骗不了自己,他喜欢南善宜,比他自以为的更喜欢。
格将进来就看见他这副模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公子在看什么?”
谢洛书收回视线:“今天天气不错。”
格将看了一眼外面暗沉的天空,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公子现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了,直接把他当瞎子。
…………
第二日中午,格将在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他抬头看天,今天的天空比往天亮了不少,倒也没有那么沉闷了。
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身旁忽然出现一个暗影,凑近他低语几句。
格将听后皱了皱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