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下班真的拎了一条鱼回来,还是活着的,陈满把他放在洗菜池里,就听见它在那里四处乱撞,虽然它现在还在塑料袋里,没水还缺氧,但一点都不妨碍它格外的活力充沛。我问陈满干嘛不让老板帮忙杀了再带回来,陈满淡淡的来了一句:“这样做出来新鲜。”
我记得我爸买鱼从来都是让老板帮忙杀聊,刮了鱼鳞,等开膛破肚把内脏都挖出来之后,我爸才拎着一条死鱼回家,所以我从来没见过一条活蹦乱跳的……“菜”。
我看了看陈满,问:“你杀过鱼吗?”
陈满特别干脆的回了我一句:“没有!”
我黑线,“那这条鱼怎么办?”
陈满站在旁边把围裙系好,很淡定的:“没杀过,但是看过,可以一试。”
陈满从抽屉里取出捕,左手拿着鱼,右手举着刀猛得在鱼脑袋上拍了一下,那鱼好像被拍懵了,安静了几秒,然后继续开始扑腾。
我抬头望了望陈满,“它……生命力好像有点顽强……”
陈满回头看了我一眼,“要不你来?”
我举着捕站过去,与那条鱼对视了一眼,那鱼不知道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我想可能是从我眼睛里看到了杀气,它突然来了个大力度跳跃,在我面前腾空而起,差点从池子里飞出来。
我被它这么一吓,赶忙把刀放回案板上,我回头望了望陈满,“算了算了!我不敢,还是你来吧!”
陈满笑了一下,重新拿起捕又往那条鱼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可能他觉得敲一下不太管用,然后又敲了好几下,场面之残暴,令人难以形容。直到那鱼彻底安静了,再也不动弹了,陈满才停下来。
我问陈满,“它这样算死了吗?”
陈满皱着眉头瞅了瞅那条鱼,“死没死透不知道,至少也是重伤昏迷了。”
然后陈满开始刮鱼鳞,等鱼鳞都刮干净了之后,他又换了把刀开始给鱼开膛破肚,然后从鱼肚子里把它的心肝脾肺肾大肠肠都拿了出来反正是一堆器官,我也不知道鱼长没长这么全,然后一起丢进了垃圾桶,场面实在是又血腥又残暴。
我觉得厨房实在是没有我的用武之地,所以只好持续性厚着脸皮到餐厅等着吃了。
吃完晚饭,我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草莓,我拿了一颗又大又红的把尾端摘掉递给他,他不接,张嘴过来吃。
然后过了一会儿问我:“你今为什么突然辞职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开了,生命那么短暂,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奉承我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今公司里居然有人怀疑我是抱你大腿才当上了主编,她们眼睛都是瞎了吗?我是怎么升的职她们看不见吗?我都懒得理她们,当时我就把辞职信往老马桌子上一拍,老娘我不干了!怎么样,我帅吧?”
“嗯!”陈满冲我比了个恭敬的手势,“女侠失敬!”
我得意,“那是自然!”
陈满问我:“那你辞职的事,你和你爸妈知道吗?”
我摇头,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以我爸那个脾气,这该当又是我需要面对的一个大难关。
陈满看了看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摇头,“不知道,还没想好。”
陈满从背后环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那你慢慢想,要是实在想不到喜欢什么,那就什么都不做,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很有钱的。”
我回头,“所以呢?你养我啊?”
陈满一脸真挚的点头,“我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