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刚进教室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星野就在身后拿笔猛戳我的背。
“听说你上周去山上摘星星了?”
我歪着头看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他满脸好奇的凑过来,“怎么样,流星雨好看吗?”
我笑笑,“当然了,我跟你说……”
突然,陈满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你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向他汇报吗?”
我和星野面面相觑。
得!这货又别扭上了。
我吞吞口水,乖乖的转回来。
陈满最近怎么跟林黛玉上身了似的?他这大姨夫也太不稳定了。
算了,是时候展现一下良好青年的社会主义人文关怀了。
我下课的时候,很体贴的给陈满打了一杯热水,顺带把我课桌里的红糖给他放了两勺。
生理期嘛!应该都差不多的。
然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到陈满拿着水杯,一口喷了出来,然后转头冲我大喊:“冷苓!你见过哪个大男人喝红糖水的啊?”
我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他,班里沉寂了两秒,突然大家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完了,我知道,陈满这下一定恨死我了。
中午的时候,我爸给我发来一条简讯,说晚上要和姥姥那边家人一起吃个便饭,让我也一起去。
说实话,这样的饭局或是不太愿意去的。我妈妈是因为生我难产去世的,我姥姥为此曾经一度很恨我爸爸,但是我爸爸还是坚持不懈的每个星期都带我去探望姥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我从小和我自己的亲姥姥也不太亲昵,更别说其余的那些人了,我连他们是谁都分不清楚。但我又不能驳他们的面子,所以每次都会点头答应。
房间里的人们机械地重复着夹菜的动作,空气像冰封似得沉默,连一句谈笑声都没有。
我淡漠的笑笑,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一般。对我而言,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是我的亲人,他们和我的关系,都不如一个陌生人来的亲切。他们并不爱我,就如同我不爱他们一般。
只是身体里某个相同的基因把我们拴在一起,使我们可以互相认识,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只是互相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我像个专门来蹭吃蹭喝的,等吃饱喝足了,就乖乖坐在旁边等着。我爸偶尔会硬聊几句,他们每个人的嘴里轮流蹦出几个字,话一个比一个少的可怜。
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真的无话可说。
我乖乖拉好房门出来,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多我一个或少我一个,他们从不对我问东问西,更不在乎我存在或者不存在。
我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在同一家豪华酒店的包间内,星野端坐在餐桌旁,对面坐着的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和一个面都没有见过就又成了他继母的女人。紧挨着坐在他身旁的,是同样一脸愤懑的邢微。
星野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拍照的记者,不禁冷哼一声,“有事在家里说就好了,难道我还得出来跟你们作秀吗?”
星野的父亲冷冷的瞪着星野,明明是一副生气的面孔,嘴角却偏要带着一抹笑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小子,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跟大人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
“看来您也不太想跟我培养感情,我还有约,就不打扰您温馨的家庭聚会了。”
于父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刚想发火,却又瞬间压低了声音,“你给我站住!我看你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怎么样?要我再把你送回英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