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还是走的稳稳当当，只不过都是强撑着，她对着贺颐挥了挥手就走了，但其实每上一步楼梯心里都捏一把汗怕掉下去。

回家后锁上房门，江渔闷头呼呼大睡。

她有睡眠障碍，必须很累才能睡得着，每晚都做很多噩梦，每天醒来都像没睡觉一样累，精疲力竭的感觉。

这是祁生离开后，江渔第一次睡得这么轻松，仿佛一切烦恼烟消云散了一般。

她终于理解了江建烨为什么每天都在借酒消愁，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江建烨每次打她骂她，都是故意的。

无所谓了，她只想睡觉，可满脑子都是一张有些模糊的脸，她很小声的喊着，祁生。

贺颐回家以后，看着相册里多了一张照片，是江渔把他的手机当成了自己的，拍了张自拍照。

她平时的表情很少，难得看到她这种古灵精怪的样子。

这让他有些犹豫，在删除键按了很久，最后选择了取消。

江渔的脸，总是倔强中带着一点疲惫，明明是花季少女的年龄，看起来却骨相很明显。

贺颐大概想不到她曾经是个圆脸爱笑的女孩，满脸胶原蛋白，阳光开朗。

这大概算一种巧合，此刻的祁生也喝的不省人事睡在酒吧的某个角落，有些狼狈，大概他清醒的时候是不可能任由自己这种样子被人看到。

一直到被苏澄带走，祁生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嘴里喊着小年快乐。

祁生依然是那么屡教不改，流连各种消遣娱乐的场所，总是喝成一摊烂泥，然后大喊着醉话，清醒的时候又一脸冷漠。

他的头发无论染了多少次，最后都还是棕色卷毛，明明那么凶的一张脸。

苏澄皱着眉把他扶上床，可他嘴里还是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你在喊谁啊祖宗，别喊了快睡吧。”

“江...江渔，你...”苏澄坐在床边，祁生靠他很近对他说话。

“看清楚啊，我是你哥，睡觉去了，你别瞎跑啊。”苏澄还是不放心，嘱咐了几句才出去带上了门。

“你怎么走了...别走...”

祁生平时有多冷漠，喝醉后就有多反差。